想到谢明允小小年纪,这个世界别人家男子或许只在家中绣花弹琴,他已经迈入险恶生意场,同众女人争利斗权,苏言心像被揪下,泛起微微酸涩,执起纤瘦白净手腕塞入被子,又掖好被角,安抚似摸摸谢明允
谢明允平躺在榻上,眉头紧锁,额间布满细密汗,脸色异常红,只手虚虚搭在枕边,五指微拢神色显露几分痛苦。
苏言掀起帘帐,就见他这副虚弱样子,心脏紧,几乎立即判断,这是发烧,也就是古代风寒。
“山药,山楂!”苏言朝门外大喊,又拦住刚要上前查看帐中情况两人,指指桌上,“山……山楂你去煎药,男孩子家细心些,记得煎三次,头和……三和药混在起端来。”她几乎是事无巨细嘱咐方法,生怕有纰漏。
山楂连忙提着药小跑出门,心想:小姐可真是疼侧君呢,都急糊涂,忘他们这些下人自然是熟知各种药煎法。
只可惜谢侧君似乎并不喜爱小姐,冷冷淡淡,还和小姐分榻而睡,山楂摇着小扇,细细看着火候,主人家事情,他还是少想那些。
?
苏言花天时间,也没想清楚谢明允这看自己受虐就“白化”诡秘操作,倒是接受自己睡小榻操作,还吩咐新来丫环小厮铺上层厚褥子。
——毕竟小榻矮,摔下来不至于太疼。
早上醒来已过辰时,丫环小厮伺候苏言洗漱,她反倒不太习惯,边自己上手边闲聊:“你们都叫什名字啊?”
“奴叫小花,这是小草。”女孩忙拉着男孩行礼,被苏言抬手阻止。
苏言守在床前,手背探额头温度,让山药打盆冷水来,又将帕子打湿拧得半干,贴在谢明允滚烫额头上。
冬天冷水如冰,谢明允似乎被冰得瑟缩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皮,眼神柔软而茫然,失几分神采却染上几分天真,抬眸看下四周,苏言瞬间心都柔软几分,语气也像是哄孩子:“你发热,待会儿服点药。”
谢明允偏下头,帕巾滑下点又被苏言扯回去,半晌,他眼神逐渐清明,又显露出苏言熟悉眼神,声音沙哑:“不用你管。”
苏言干脆没搭理他,病人在某方面总是要强,似乎不肯承认自己身体不行,但实际上,生而为人,强大而脆弱,谁没有点小病小痛,总要经历个几回方知爱惜身体,哪怕她自己,个治病救人医生,也难免于此,更何况是富家公子,恐怕从小矜贵,被家长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捧在手里都怕化。
不过……倒也未必,苏言这两日见惯他处理谢家事务,熟练异常,心道眼前这个恐怕真不是什千金公子,毕竟他家中无女丁,谢家生意也多半担在他身上。
苏言皱眉:“你们有本名吗?”果然得到两人纷纷摇头。
这名字也太草率吧,苏言心里吐槽句,得给她们换个名,寻思片刻,分别指指女孩和男孩:“你们就叫山药,山楂。”
既是食材,也可入药,不至于太绕口也不会落得俗气。
苏言屏退她们,自己动手倒杯茶,眼神疑惑瞥向另侧主榻——都这个时辰,谢明允怎还没醒。
昨天他可比自己起早得多,上榻时间也固定,看样子就是作息规律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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