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皱眉,自尊心使然,不愿在她面前显露出脆弱面,“不必,自己来就好。”说完便伸手接过药碗,只是手还不太稳当,汤药晃晃荡荡,将洒未洒,苏言看不下去,扶下,递到他嘴边方松手。
谢明允喝药比苏言想象中干脆,不是书里那些娇气男子,小口小口咽下,末还需妻主哄哄,撒娇讨蜜饯儿吃。
苏言见他毫不停顿,口接口,像喝白开水般,碗药喝完只是个眨眼功夫。
但谢明允还是皱下眉,很轻微程度,眉心甚至都没皱起,如果不是苏言目不转睛看着,定发现不这几不可察弧度。
“来颗蜜饯?”苏言起身走到桌边,这丞相府中吃食很是精细,再加上她本来就喜甜食,昨天吃完又唤人端来份,现
苏言笑着摸摸他脸,已经没那烫,这才松下心,有空闲看眼,但数字却很奇怪上下跳动,上秒还是4,下秒又涨到6,然后就在这个区间反复横跳。
思考不过小会儿,苏言果断做出决定,趁热打铁,定要让数值稳定下来。
她伸手扯扯火红被褥,直到谢明允白皙清瘦下巴也压在被子里,这才俯下身,用最温柔声音,轻声道:“你是夫郎啊。”
感知到进度升到9%,苏言惊,这才多久就直奔十分之,那……
苏言不可控制勾起嘴角,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赞,完美,雪中送炭机会,自己牢牢把握住。
“还要吗?”半晌,苏言收拾好心绪,摆出照顾病人态度,询问每处需求。
谢明允却答非所问:“你想要什。”
商人眼里,从来没有无利起早事,因此他近乎是以冷酷态度,看待这场悉心照料,非摆出个有来有往等价互换来,“回报”苏言些什才肯罢休。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病中自己在苏言眼里是副什模样。
额角汗水浸润,皮肤白皙得过分,却又因高热透出片旖旎红,渐染上双颊鼻尖,贯清冷不复,显出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稚气。
“你先睡会,药熬好还得半个时辰。”苏言起身离开,坐到自己那方小榻上。
叮嘱声音渐远,被褥下,捧着小炉手微微攥紧,谢明允动动,半张脸都埋进被子。
脚步声响起,苏言揉揉眼皮,她值班惯,向浅眠,起身接过山楂手里药碗,走过去轻轻摇醒谢明允。
“喝药?”苏言搂着他脖颈,递药碗,明明是疑问语气,手上动作却强势不容拒绝。
不想喝也得喝,病人面前医嘱最大。
苏言轻轻笑,手里杯子放到旁矮案桌:“不要你什,就是照顾你。”
见他露出几分茫然神色,苏言摇摇头。
“生病人是要人照顾,冷要有人添被加碳,渴要有人喂口温水,饿话需要递碗稀粥……”苏言接过山药递过来手炉,拆下最外层厚绒布,寻到被褥里那只柔软手,捏捏掌心依旧冰凉,便用手炉捂着它。
“照顾你,是应该,不是做生意要等价交换,”她抽出手,却感觉手指被轻轻握下,似是挽留。
是这样吗?……所应当,谢明允看眼苏言,无话也无力反驳,手里温度抽离,他偏过头,轻轻闭上眼睛,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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