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想到将来事情败露，苏府家破人亡，苏言被波及株连，那双明亮
眼眸染上绝望眼神，看向他眼神里只有
是厌倦
那些事务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早已厌烦还是此时恬静更让人心向往之。
或者说，是身边人更让他留恋。
他收拾自己书，不出意料地在其中看见苏言几本字帖，还有些策论文章合集，想来是不知哪个铺子里买，肉眼可见纸张般，书封粗糙。
谢明允仿佛无奈笑笑，然后将书本都分开归类，借着这个功夫也理清思路。
前些日子他收到皇太女李钰来信，让自己帮忙留意苏府事务，尤其是书房机密。
这座山庄地处偏远，在京郊山中。
到这里，苏言才明白何为“山中无岁月”。
这日，几乎是在悠闲地睡觉和荡秋千中过去。
什
？
练字读书？
次日，行人浩浩荡荡上马车。
说是行人，其实也没多少，只有苏言谢明允，以及山楂山药两个下人，再加上个马妇，苏言本着那点不足与外人道念头，自然不会想要太多人过来，甚至这身后小半车东西，她都觉得太多，带着费事。
明明只是出去住个月，下人们搜搜落落生怕小姐受苦，应物品几乎带个齐全——这还是在苏言阻止情况下，不然只会更多，衣裳布匹自不必说，其余什手炉炭火，都被苏言并留在苏府里，庄子里虽说没主子住，但直有人打理，下人们领着月钱也不至于懒散，该有东西都会有，不必担忧。苏言这般安抚脸担心姐弟二人。
马车摇晃，途经闹市，穿过大街小巷，渐渐拥入平静山林。
苏言自顾自地跳下车，其实高度还好，没必要踩着旁人后背，看到谢明允轻皱眉才反应过来，自己毕竟是女人，自然不成问题，但对谢明允来说恐怕有点难。
若是按他原计划，当时他就该顺势而为，面应下，面寻找机会窥探苏府账本往来，只等李钰登基，便能举扳倒苏府。
与将来天下最尊贵人合作，虽有冒险但却利益诱人，届时谢家将打通皇室脉络，在京城扎根，“首富”前不再有江南二字，而是货真价实，全朝首富。
他倒是毫不在意苏府身败名裂后，自己将要受名誉上侮辱——这东西对他而言不过虚无，远不及谢家权势来真。
可……临近谋划，谢明允却犹豫。
以至于那封信被他压在最底下，被他下意识遗忘，抑或是……不愿想起，不愿让原本谋划在轨迹上运转。
不存在。
等过两天再说。
……
临时收拾出来小屋内，谢明允清理出书籍——他没带任何谢府生意相关账本信件等物，昨日封信寄回江南，告知谢母自己要出行个月，应事务不必找他。
恐怕她不会乐意，谢明允明知会如此，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这般行事。
于是几乎毫不犹豫地，苏言向他伸出手。
“来！”
谢明允只是愣下，随后手搭过来，却是半握拳头，避免和苏言有什手心接触。
苏言倒没想太多，把握住他手腕。
声轻响，是鞋底踩上石子枯枝声音，谢明允脚步顿下，才往前迈出两步，苏言顺势松手，唤另外二人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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