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又道:“除非你整个人压在身上。”
苏言:“……”
道理太多,她竟无言以对。
底气不自觉弱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是反问语气,谢明允微挑眉,那分病气在他脸上瞬间消失无踪,月光从他发梢倾泻,映出精致侧影。
低低小声夹杂着微哑嗓音,谢明允掀开半边被褥,“快点进来。”
苏言:“?”
她赶紧压下被子,谢明允伤后无力自然比不得她手劲,被褥又牢牢实实裹在他身上,“你干什!不怕着凉啊!”
很应声地,谢明允咳两声。
苏言:“……”
谢明允垂眸,神色竟有些受伤脆弱,“你不愿吗?”
明明眼前人对自己这体贴,为何又不愿和他同床呢。
“……不是不愿意啊,”苏言发誓,“但你现在还是个病人,不合适,真。”
见谢明允不信,她又保证:“真,比黄金还真,你要是脚上伤无碍,怎睡都行。”
夜色中,谢明允悄悄红脸。
什这里?
睡哪里?
好什好!点都不好!
男女授受不亲,谢明允怎能……
苏言心中百般心思缠绕,虽然她确钟爱主榻双人大床,也嫌小榻太窄垫子亦不够软,但……
“你压在具骨头身上,竟也能毫无察觉?”
苏言皱眉,对这种形容产生异样情绪,她不喜欢听谢明允这种丧气口吻,将人形容成具骨头,未免有些过分,更何况那人是他自己,而他只不过是清瘦,何至于……
谢明允这口吻,像是
你就作吧你,可劲儿地来,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你刚才还说说话算话,为何又变卦。”谢明允神情疑惑,却不像全然发自内心,反倒有点演戏意味。
苏言皱眉,搞不懂他想什,“如何说话不算话?”
谢明允道来,有条有理:“你既然说半夜要照顾,又说自己睡得沉,可若是睡在小榻,如何唤得醒你?”
“再者说,虽然你睡得不老实,但只要不压到伤处就无妨,脚靠着床内侧,几乎挨着墙,想来没有什姿势能压到脚。”
苏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什鬼话,什叫“怎睡都可以”,怎好好话到谢明允这里就变味呢。
“你不和共眠是因为脚伤?”谢明允悄悄掀开被子角。
苏言点头,这是确是主要原因。
谢明允又道:“你方才说,晚上若是起夜,可以叫你帮忙,可说话算话?”
“说到做到,你放心使唤,病人为先。”苏言保证,拍拍心脏位置。
“要不,还是算吧,”苏言悻悻道,为自己找个绝佳借口,“你脚还伤着,你也知道睡觉不老实,连半夜爬床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半夜抢个被子,踢个腿,不小心伤上加伤就不好。”
谢明允依旧坚持:“要真是如此,便叫醒你。”
苏言摇头说不行:“而且睡得死沉,你要是被压疼,叫破喉咙都不会醒。”
更何况,这可是个看眼男子赤足就要成婚世界,她从前出于意外侮辱他,已经遭得反感,眼下就算是谢明允主动提出同床共枕,她也不得不在意。
既然并非共度生世人,何必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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