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柏，前面地上好像躺着个人。”
下
秒孟柏推开
马车门往周白所指
方向看过去：“还真，过去前面停下看看。”
两人同下马车，马车里白玉也飘出来，他拉着孟柏手站在她背后，用略嫌恶表情看下地上躺着女孩子。也不知是因为认识才讨厌
泪水和汗水同洒在土里。
最后，她找木板，在上面刻上她们名字，准备再怎
也要给她们立个碑——纵使这个碑简陋至极。
有心完全注意不到自己今晚已经摔几跤，手上被划几刀。
纵使手上已经伤痕累累，但是她却刻也不敢停下。
直到天边已经开始亮，她才刻好最后块。
夜色很黑，什也看不清，她摸出手上火折子。她知道这可能会有被敌人看到火光风险，可是她顾不得。
点亮火折子后，被她压住那几具身体面貌呈现在她眼前。
师尊，二师姑，三师姑，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姐——唯独没有大师姐。
她张大嘴巴跪在地上无声地撕心裂肺哭着，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狼狈得像是五岁时刚被娘亲送来这里时候。
除哭，她什也做不到。
觉得自己好冷，那是三冬时节脱光被扔到冰天雪地也无法比拟寒冷，冷得叫她骨头都被冻成冰块般。
她浑身发抖，牙齿抑制不住上下碰撞发出快速而有节奏磕碰声音。怕这声音会被外面人听到，便张嘴咬住自己手。
蝉鸣不断从外面传到她耳朵里，偶尔还掺杂着布谷鸟“布谷”叫声，天上偶尔还有不知名鸟叫响彻天际。
耳边充斥着她能够听到各种各样喧闹声，但是她却觉得自己世界安静得吓人。
她听不到师尊声音，听不到师姑们声音，听不到师姐们声音，天地间突然就好像只有她个人。
弄好切之后，她跪在这些坟墓前磕三个响头：“师尊、师姑、师姐们，
定会为你们报仇。”
说完，她站起身，拿起自己包袱，装扮成附近百姓模样，离开太华派。
炎热太阳照在她身上，却照不暖她胸腔中装着那颗心脏。
摇摇晃晃地走截，终于有刻，她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前方远远地驶来辆马车，在马车最前方正是周白。
火折子掉在地上滚几圈后灭，这里唯光源也消失，世界被绝望漆黑笼罩，像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光明。
但她始终已经不再是五岁孩子。
她想到师尊她们还躺在露天地上，定很冷。
于是她爬起来用衣袖抹自己眼泪鼻涕，过去用手覆盖在她们脸上让她们瞑目。
随后整夜，她把她们个个背到后院，给她们挖坑，个个将她们放入坑里，再填上土。
直到天黑，她才小心地推开地砖，僵硬地从里面爬出来。咬着牙颤抖着站起来，悄悄地往外走出去。
她仔细地听着外面声音，像个受惊小鹿，生怕会突然从哪里跳出个猎人。
没有声音，哪里也没有声音，师门声音没有，敌人声音也没有。
直到她突然被什绊倒，倒下之后，手下传来人身体触感。
她血液再次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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