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视线落在那张泛黄宣纸上,张张嘴,正欲说话,忽而脑内痛。
她揉着嗡嗡作痛额头,斜靠在木板门上,原主那些隐藏记忆不知是否受这张契约刺激,股脑融入自己记忆海中。
翻阅突然得来另部分记忆,柳长宁才总算明白,为什自己穿越而来继承原身记忆片段不完全。
原主是个精神分裂者,她有双重人格。而这切起
田氏眼睛眯成条缝细,脸上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他们定是不能找里正掰扯,倘若单单只是柳大良田被妻主占勉强有理有据。可柳大夫郎手中那笔嫁妆,他们是万万没道理强行霸占。
那笔嫁妆,若仔细算下来,得有百两银子,这些年早被她拿去贴补娘家。很多用处连柳正也不知道去向。
倘若真掰扯清楚,他下场……
田氏眼神凌厉,先声夺人:“好啊,好话软话与你说尽,你却依旧这幅狼心狗肺模样。倘若你不应,田永便是舍这张脸,也要央着县里人牙子将你卖到皇宫大内去。”
时常夸她于科举途有望。
如今柳长宁以柳冬名声要挟,田氏气肝疼,面上却不显。
他眼珠转,上前两步,不怒反笑道:“几日未见,大侄女脾性渐长。你既如此不要脸面儿。今日姨夫也只好拉下脸皮与你掰扯掰扯。”
田氏虎着脸,声音粗厚。倒不似般夫道人家那般腼腆。
他插着腰,盛气凌人道:“你母亲去十年,是妻夫二人收留你,将你养成大成人。往日虽对你管教严苛,却也将你抚养长大。如今,眼看着你成家立业,不求你反哺,只望尚存两分良心。你今日既对们不尊敬,且将这些年妻主喂给你口粮还来。”
柳长宁摩挲着下巴,人伢子?田氏倒是有恃无恐卖她,呵?
她挑眉,居高临下看着两人,不为所动
田氏怒目而视,冷哼声,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纸。
保养尚算得意手将纸张展开,上前两步,白纸黑字,隔近柳长宁淡淡扫眼。
田氏笑得有恃无恐道:“大侄女儿可别怪姨夫心狠,拿出这张卖身契要挟于你。倘若不是你不听话,伶牙俐齿,今日姨夫断不会如此不给你脸面。”
“姨夫认为需要还上多少合适?”
田氏紧绷神色微松,他眼珠转,冲着柳长宁竖起五根手指头:“姨夫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家夫郎却是个有大本事人。他那妖孽模样,想来有不少私房钱。姨夫也不多要,便给五百两银子,咱们往后便算两清,大可不必再有来往。侄女觉得如何?”
天气炎热,这会儿,天空乌压压片,柳长宁额头上汗水止也止不住,她抬起衣袖将汗水擦拭干净。
这才低头,似笑非笑扫眼田氏:“不如何,帐总要算清。五百两银子倘若少,岂不是让您吃亏。姨夫既然要掰扯,不若们找来里正,算算这些年用您家多少粗粮。母亲爹亲死前,虽还小,但记忆犹新。爹亲嫁妆以及母亲名下二十亩良田俱被二姨家霸占。长宁不识字,里正那里倒有田产变更契约。”
柳长宁忽尔与田氏对视,茶色眸子淡看不出情绪,她唇角笑消失无踪,低声道:“不若们算算这笔账,柳长宁素来不是让亲姨母吃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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