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摩挲着手指,眼中厉色闪而逝,整个人气息徒然发生变化。虽是低着头,身上冷意,却不减反增。
天空
尽管这之后明白那人惯会伪装,仍旧觉得他应该对原主死亡承担部分责任。
可是如今有次人格记忆,脑海中充斥着原主对这个叫做袁绍男人欢喜。
她竟发现便宜夫郎或许、可能是原主爱与希望全部寄托。因他张扬外表,肆无忌惮个性,对别人指点毫不在意态度,活出原主想要样子。
是以她会在暗处偷偷看他,会想尽办法努力耕作,企图为他买上盒香膏。会绞尽脑汁,为他尽可能做上顿吃食儿。
即使,他从不涂抹胭脂水粉,即使他早出晚归,几乎不再老宅用饭。
人**是无穷无尽,原主主人格软弱又老实,次人格却汇集所有怨念。
那纸契约,在原主将便宜夫郎带回去第二日,便被抛诸脑后。
第二日夜晚,原主偷偷摸摸潜入便宜夫郎屋中,企图对他做那等事情。
只可惜原主弱鸡身板,如何也不是便宜夫郎对手,长鞭扫,便被扔出门外。
经此变故,许是受到惊吓。次人格往后再也没有出现,主人格占据身体主导权。
原主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样矜贵男人,被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眼神看着,便觉得自己仍旧还是个人。
她世界原本就很小,惊鸿瞥墨眸,竟觉得得到所有。
是以,隔天,当净面换衣。自愿打算去那位公子府上拜谢原主,却没想到,遇到关县令之女。
县令之女带着他入那位红衣郎君宅子,她与他们定纸契约。
契约内容,便是那日休夫之时,便宜夫郎所说那份契。
原主在这样畸形、无望付出中,遍遍假象他存在。奢求被多看上眼,倘若有他多分注视,她便也能在那样墨色眸子中,自高,潮。
柳长宁忽然便明白,为什原主能够忍受自己戴上绿帽子,不是懦弱,是卑微自救赎。她将这个叫做袁绍男子张扬放荡当成救赎。
畸形人格,可怜却又令人觉得可悲。
而回溯这切源头,全是因眼前这对妻夫。
他们虽没杀她,却磨灭她人格。这可能比杀人更加令人恶心。
莫名其妙得来位夫郎,眼见他便是满心欢喜。
主人格控制原主爱偏执又卑微,任劳任怨,将所有爱意股脑给他,祈求得到片刻注视,却只是次又次失望空。
不过原主却在这样无望付出中得到莫名快,感。
柳长宁垂头,看完脑海中片段,眯上眼。身上气息无端冷冽几分。
她原以为,原主活得如此不堪,便宜夫郎是罪源头。
原主需将便宜夫郎领回家,让他暂时当她名义上夫郎。待关女君处理好内宅之乱,便宜夫郎便会自行离开。
作为报酬,关女君给她整整百两银子。
次人格控制着身体原主,其实并不愿意回村。可契纸不能违背,看眼便宜夫郎,欣然答应。
左右有这百两,将之给那贪财二姨家,她危机便会解决。
更重要是,平白将那公子娶回家,即使有那纸契约限制,山高水远,她对他做什,也无人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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