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宣纸上,四个血红大字“金陵城见!”
裴元绍眯着眼,因昨日那碗羊汤被下药,显是光景所为。原本打算今早审问番,没想到那人倒是滑头,干坏事儿,早儿便包袱款款,脚底抹油逃走。
他冷哼声,那下作哥儿,倘若不是狡猾逃走,他非得好好治上治。
这些时日他忙于漠北事情,每日早出晚归,给那等下作之人可趁之机,好在妻……柳长宁并没有被那等伪装善良哥儿迷惑心智。
左右今日无事儿,他便在家好好为她煮顿饭。昨夜晚膳,见她如此爱吃光景煮饭菜,他……他也可以!
裴元绍眼神微定,挽起衣袖,推开灶房门。
因前些时日在山内发现支老参,老参长于深山,并不好将它连根带须完好采摘出来,是以前日她去镇子上买些工具,今日时辰尚早,便得空去后山将它挖出来。
她要走,尤其是今早,知道便宜夫郎对她动情。
她便不能留他!
她这样人,这生终将不会对男子动情,爱上她,便只会不幸。
与其让他泥足深陷,不如快刀斩乱麻。
道想到什,眼底竟含着半抹犹豫与恍惚。
他原本沉甸甸心绪因她脸上犹豫,稍稍松快些。
墨色眸子滑过抹希冀,大胆问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知道什是喜欢,不然你亲亲,话本里说,亲亲便能知道何为情爱!”
柳长宁倏然回神儿,低头对上他那双熠熠生辉、跃跃欲试眸子,她眼底漫着似笑,俯身,唇擦在他耳边,低声问:“当真如此喜欢?”
身下男子点点头,他耳朵尖红仿似滴出血来,桃花眼内含着半抹痴迷等待。
忙碌整天,申时刻,才将将煮好满桌喷香饭菜。
他擦擦额头,闻着扑鼻香味儿,勾唇沾沾自喜笑。
窗柩外却突然飞射入道人影。
红莲垂首而立:“殿下,县衙昨夜起火,关家百零八口人无生还,您设于此地探子昨夜全部遭人暗杀。”
红莲抖着手,将张宣纸递上前来:“此乃……此乃镇南王留给您书信!”
想来她如今既穷又丑,便宜夫郎那等骄矜之人也不知看上她什?
她虽不喜欢男子,这月相处,对他大抵有些莫名宽容。
为他好,这休夫之事儿也该告诉他。
裴元邵穿衣下榻,推门而出时候,家里空无人。
那人去地里干活本是常事儿,可是那叫光景哥儿,却也不见踪影。
柳长宁觑眼他颤巍巍唇,慢条斯理撑起身子,站在床沿,迤逦消失无踪,只淡声道:“公子,你该醒。”
说完也不理他,拂袖离开。
裴元绍低头,直愣愣看着床帐,扯扯唇角,脸上笑比哭还难看。
他抬手摸摸自己唇,唇上有那人余温,也许……是他贪心——
柳长宁从便宜夫郎房内出来,便去后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