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凝他瞬,细细眉头隆起,凝成两道细小褶痕。
裴元绍抬手,抚平她眉头,眼底蔓着丝浅笑:“可惜,母皇千算万算,算漏这人间情爱,比诱香更为致命。”
“你爱上你妻主?”柳长宁缓声问,声音带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怜惜。
肩头男子闷闷笑声:“嗯,爱上妻主。开始她在眼底并无面容,只有个姓名,可是后来某天,她突然似换个人。不苟言笑,刻板清冷。”
“她说,男子女子皆是人,自尊方能自立。当时就寻思,这人真是奇怪
他棱唇张合,声音低低沉沉,如琴音般醇厚。
他说:“苍云,有些累,你让靠靠,与你讲个故事,可好?”
柳长宁没有动,因他双手死死盘绕在她腰间,耳边是他急促恳求。
他说他累。
便是真累!
柳长宁捏捏拳头,觑眼他挺翘臀,眼底恼火之色徒升,怒极反笑道:“就寝?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对苍云说过话?今夜你莫不是又要当回替身?”
她撑着八仙桌起身,上半身朝着他倾轧而去:“最后问你句,来意?”
裴元绍被逼退在绣凳之上,倒也不怕,左右他在她面前丢光男儿家脸。眼前女子与旁女子不同,威逼利诱皆是不能让她爱上。
只有身子引诱她方能成功,他试过,他要让她离不开他……身子。
长帝卿桃花眼内划过抹意味深长流光,很快收敛,顺势没羞没臊环住她腰身。
仰头不悦看他眼。
“殿下今夜写意风流,费尽心思,可是有要紧事?”
她说完端起茶壶,那桌边青瓷茶杯。作势又将为自己倒上杯茶水。
裴元绍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手中茶壶也并夺过来。
他翘起唇压三分:“夜里不能喝茶,苍云喝白水可好?”
想至贾师信里,长帝卿惨无人道训练与人生,柳长宁几乎能预见他短短小半生,所踏过荆棘之地
借方肩膀,让他容身。
她眯着眼,垂手,静听。
“记不太清女子面容,所有女子在眼底只有身份、姓名。她们环肥燕瘦、美貌丑陋。与无甚干系。”
他兀自淡笑道:“十岁那年经历过严苛训练,女子身上诱香于起不作用。母皇说,身而为长,只有断对女子念想,方能心无旁骛辅佐幼妹。”
柳长宁猝不及防,被他拉坐于他并拢双腿上。
烛火下男子将头搁置在她肩头,笑如偷腥猫,肆意张扬,眼底流光溢彩。
柳长宁抿唇,怒火无处可发,冷冷盯着他,重重哼声,五指成拳,却不知为何没有落在他身上。
不通男儿心思老干部,脸部表情摊下来。
她眯着眼,欲脱身而出,裴元绍却眼疾手快双臂攀上,禁锢住她身子。
他说完不待她同意,转身为她倒杯热水,置于桌上。
柳长宁挑眉,看着他那双骨指关节分明手,半晌方抬眼看他:“殿下,若无事,便离开好,夜色渐深……”
她揉揉额头,故作倦怠道:“草民……要就寝。"
她在赶他走!
裴元绍勾唇,咧开嘴笑容灿烂,他眼底潋滟勾魂:“嗯,本殿也困,不若并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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