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者绝望地闭
闭眼睛。
他像是做场很长
梦，长到他已经彻底在里面耗尽全部感情和偏执，长到已经不再记得为什
会进入这场逃不脱噩梦里。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只想要醒过来。
审核者靠着墙站稳。
……他[GAMEOVER]卡牌被电子风,bao夺走，但格式化按钮还在，只要按下按钮，这场梦就能醒过来。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直播画面。
……那些被关在孤儿院里玩家，正翻着启蒙绘本，
字句地教游戏世界说话！
电子风,bao会产生自
意识，人造电子风,bao也样——在他没有留意时候，游戏世界已经生出完全独立自意识，甚至利用封青残留碎片记忆学会说话！
终端机无疑也已经发现这件事，机械音在他脑海里严厉地响起来：“立刻格式化001号！完成这次任务后，回收它全部粒子！”
审核者还在迟疑，终端机却显然早已失却全部耐心，充满威胁意味强悍力量已经填满他脑域。
封青自己少量意识确偶尔会残留在粒子里，发出他听不懂声音，可那种情形却显然和眼前完全不同。
“你是游戏世界？”审核者恐惧地后退，“你怎学会说话？！”
“有人教。”
影子停顿下，他说话正在越来越标准清晰：“是朋友。”
审核者瞳光骤然凝滞。
会走，只剩下你个。”
审核者艰难地吞咽下，他不想用最后办法，继续说下去：“你——”
“……个？”影子问。
审核者身体激烈震颤下。
“只剩下，他个。”
他艰难地动动右手，覆上左手无名指，想要启动
审核者急促喘息着，冷汗淌落下来。
他确制作格式化001号按钮——只要按下去，游戏世界就会被彻底重置，变得只知道完全服从命令。
但同时，这样也会抹杀掉属于封青粒子最后痕迹。
他想尽办法救封青，他把按钮做成很漂亮戒指，只要封青肯回来，回到他身边，他就会把这枚用于自保按钮永远交给封青保管。
……
……封青曾经给孤儿院弟弟妹妹们买过识字读本。
他几乎不认识字，被领养后吃尽苦头，他不想让自己弟弟妹妹也受这种苦，偷着打工攒钱，买不少书，托钟散以捐赠名义送回孤儿院。
这里面有大半送进去就没被拆封过，还裹着密封塑料皮。
可还有另外部分，是绘本、启蒙课本和字典。
审核者忽然察觉到不对，他扑到终端机前，输入自己ID，打开早已无人观看游戏直播间。
影子语速很慢，他像是在点点学习人类语言，吐字从含混到清晰：“你为什不陪他？”
审核者呼吸彻底停滞，他愕然盯着面前封青影像，脸上骤然消失全部血色。
这个影子是他正在制作“封青”。
封青原本身体已经崩溃，他直在搜索封青剩余粒子，只要这些粒子被游戏世界领域彻底吸收，他封青也会回来。
可这个封青应当是新生、没有经过任何信息输入，等粒子收集完成，他会把储存下来十七岁封青数据全部输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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