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人而已,没什好留恋。
然而这事不经想,想大脑就忍不住给心脏发指示,告诉它,现在缺块,很大块,曾经恨不得血肉相连那种。
到这个年纪就算真少块肉也不该让喜怒形于色
话在舌尖含两秒:“咱们就到这是吗?”
“嗯。”柏知望在秦舟头发上薅把,撸猫似,不知道是让他留步别送机还是有别意味,“到这就行,小船。”
这小名挺久没喊,冷不丁提起来还有点生疏。
秦舟鼻头酸,眼眶刷地就红。他假装摁起太阳穴,挡住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句:“那不送,行李会给你打包好,放心。”
柏知望自己心里都酸得发苦,定睛看,对面人眼圈都红,他不得不拉出安慰笑,“谢谢。”
柏知望说:“嗯,赶飞机。”
“什时候航班?”
“下午。”
秦舟默会,收起平日里刺,诚心讨好,笑得光都在晃:“这离机场只有小时车程,歇歇再走也来得及。”
两人俯仰,近得能感受到对面呼吸。只要个人稍稍动下,两张嘴唇就能贴合到起。
情侣拖鞋,跑到厨房,开火,下面。
火苗腾腾乱窜,开水咕噜冒泡。
秦舟躺回沙发上,拿靠枕抵着胃,蜷缩成团,毯子整个盖到脸上。从柏知望角度看过去,他像只瑟瑟发抖猫,可怜极。
或许去拍拍他,拿手放在他胃上暖暖也好,柏知望想。但柏知望做许久斗争,心疼得鼻子都在酸,还是没迈出那步。
“面好。”柏知望捧着碗,绕到茶几边,“吃点,等会去床上睡。”
在这说“谢”怪可笑,秦舟嗤声:“客气什。”
撂下这句秦舟就掉头回客厅。
柏知望孤零零地在门口站着,看着背影,忽然很想最后再抱秦舟次。他顿顿,极轻地说:“再见。”
砰声,大门紧闭。
过不知道多久,秦舟行尸走肉般起身,把前男友穿过拖鞋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谁也没动,就这僵着,镜片上都蒙上层雾。
“就算留下,又还能待多久……小时?两小时?”柏知望出于习惯,捏捏他耳垂,压抑着颤音问,“配吗?”
耳朵后边温度,激得秦舟颤抖。
耳后是秦舟禁区,因为之前每回做爱时只要柏知望咬耳垂他就得缴械。柏知望蔫儿坏,床上整花活可以把人磨得半死。可秦舟以前就吃他这闷骚劲儿,爱看温和有礼研究员情动爆粗。很恶劣,又很爽。
回忆太过火,秦舟想不下去,慢慢把嘴角扯平,眼睛还弯着,露出个苦涩表情:“那……”
“放那吧。”秦舟闷在毯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
柏知望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收拾,让秦舟有种错觉,他们还处在爱情鼎盛时。如果这幕发生在昨天,或者更早以前,他们也许还能好好说话,不至于走到这步。
但很明显这是回光返照,年来他们好好说话机会不多,家里冷清到已经很久没开过火,分手后反倒能和气地洗手做羹汤,挺讽刺。
柏知望把碗放下,看眼时间:“那先走,有事打电话。”
“真走吗?”秦舟这才慢慢把毯子掀开,倔着张臭脸,声音却还是瓮:“快四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