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递给秦舟沓材料:“是啊,科研院在做壁画数字化修复课题,希望咱们能去配合。”
早在千禧年前就有人提出过数字化修复概念,因为传统修复过程枯燥而艰辛,经验再丰富工程团队也得花上数十年面壁苦修。这过程对于常受粉化、霉变等侵蚀壁画来说未免过于漫长,而且人工修复本身就伴随着磨损文物风险。
为延长文明宝库生命,很多新科技被引进文物保护领域,柏知望主攻方向就是其中之。他在科研院直研究数字化留存和图像智能修复技术,顺理成章地成牵头组长。[3]
当然,这种方式只能缩短印描时长,线条和色彩纹理张驰还需要艺术研究者和专业修复师经验,修复背后还有深厚文化历史待研究。
来二去,活儿正正好又落回秦舟这帮人头上。
“开会!”来人知道他在干活,所以被晾那久也没恼,“等十分钟啦,好伐?”
“好好,马上。”秦舟活动两下僵硬脖颈,叫人帮忙扶画上墙,“急什呢?”
来人说:“好像讲是敦煌专项缺人,要帮手。”
“敦煌?”秦舟警铃大作,“怎找咱们啊?”
“不晓得,人手不够临时抽调嘛,正常啦。”
室反馈调查。
秦舟这年来跟柏知望感情摩擦不算少,他也想过要解决,所以预约很多次心理咨询试图调解。可惜俩人时间总是错开,而且吵到最后都没那心力,这事就不之。
今天他们给秦舟安排个新对接人,秦舟苦笑,现在未免有些晚。出于好奇,秦舟还是顺手搜到那个人微信,发现头像大图是只盆栽,背景隐约在哪里见过。
再看看微信名,Bright.
……可以说是毫无辨识度。
宋教授笑道:“咱院里,既有美学修复经验又有社科背景也没别人,你这几天收拾收拾,赶紧去报道吧。”
秦舟听这课题配置,心说完,这不铁定会碰上那谁吗?
他赶忙摆摆手:“别啊,这都带队多少年,给新人点机会。”
宋教授面露不满,“你们组除那个复旦囡囡,哪里还有新人?”老主任说着还把自己说乐
秦舟预感不太好。敦煌就那大,不管是哪个项目都免不会跟柏知望碰面,万要真撞见那得多尴尬?
进会议室,果然领导已经到。会议桌对面是个戴眼镜中年男人,中心主任,大家习惯直呼他宋教授。
“不好意思啊刚在补绢面,耽误时间。”秦舟跟宋教授是老熟人,进所时好多本领都是他教。
宋教授理解:“没事,来坐。”
秦舟道完谢,开门见山道:“听说敦煌那边要从们这调人?”
秦舟觉得没意思,退出微信后也没再守着申报表,到隔壁屋补背纸[2]。
他手头这幅画磨损很严重,绢面断好几处,书画组抢修快周才勉强恢复部分原貌。
干这活需要全神贯注,不管秦舟脑子里有多少小电影要播,但凡坐到工作台前都必须拉灯——他在这,就是百分之百秦老师。
正补着绢面,门口忽然闯进个人。来人风风火火地敲敲桌子,冲秦舟喊:“怎没人应呀?”
秦舟静默不语,手稳如钟,粘完最后根才抬头,好奇地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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