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再次亮起时,主创人员齐齐到台前谢幕,编剧是个面容昳丽男子,跟主演们手牵手深深鞠着躬。
在场观众游客居多,急着回家收拾准备第二天旅程,所以没等小提琴拉完,纷纷起身离开。
秦舟跟柏知望没动,他们习惯留到最后刻再走,就连看电影也会不约而同地等完字幕出完,等到后来满场就剩他们俩。
剧题材比较沉重,又不是什知名剧团演,上座率不高也在意料之中。秦舟对他们处境感同身受,所以想让他们感受到喜爱和反馈,等到乐队展示完立刻站起来鼓掌,手窝成喇叭形状放嘴边喊“Bravo”,用最大声音告诉他们演出好看。
四周都没人,所以他很显眼,台上那位衣着大胆主创在聚光灯下挥挥手,对他笑着说“谢谢”。
“进去吧。”柏知望看着票务信息说,“马上开场。”
幕布拉开,整个剧院陷入黑暗,后排有微弱手机亮光,被红外线照过提醒后立刻熄灭。
在来之前秦舟跟沈先生解过话剧背景,据说导演从省剧团辞职,为排这戏险些资金链断掉,最后还是排除万难地巡演。
舞台布置非常巧妙,几处转场堪称精巧,剧情不急不缓,收尾点睛交响乐更是荡气回肠。小小话剧只有三幕戏,可结束时台下人已是百感交集。
秦舟很喜欢看各种题材舞台剧,毕业前他跟柏知望攒下来剧场票已经塞满两个票夹。秦舟常开玩笑,说这个票夹就像是厚厚情书。
问:“你觉得刘子识这个人怎样?”
秦舟立刻反应过来他想问什,定是上回烧烤摊跟自己刚刚发言让他误会。
“什怎样,别单位同事也要做印象测评?”秦舟故意逗他。
柏知望摇摇头,“意思是……他很招人欣赏。”
秦舟笑:“谁不欣赏上进认真后辈,你不欣赏孟玄吗?”
走出剧院已经是十点半,圆月
可惜,后来情书载体不再是这些门票,变成张张机票或火车票,再后来,已经没人去收集这些东西,情书不过也是没用且会发黄沓纸。
结束到谢幕之间有短暂停顿,追光和大提琴都戛然而止。在这三秒不到空白里,秦舟盯着黑暗,极轻地叫句“柏知望”。
旁边也用气声“嗯”句,秦舟不明所以地说:“们真很久没起进过剧场。”
“是啊,”柏知望低语,“本来不该这久。”
这时候大幕再次拉开,主创人员牵着手排成排,冲到台前向大家鞠躬。背景音乐忽然变得欢快,在秦舟听来有种割裂感。
那意思是,自己对孟玄、对刘子识都是样,没任何多余意味“欣赏”。
柏知望很快明白他意思,连嘴角弧度都变大,跟刚刚恍惚他判若两人。
秦舟吸取教训,深知有些事必须开门见山,所以他郑重地解释道:“别瞎想,上次在烧烤摊是想谢谢他帮忙,没故意不答应聚餐。”
话挑到这种明度,柏知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接风那次也是真要加班,没不想见你。”
秦舟久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刻似曾相识,又好久不见。其实之前很多次,如果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释几句,也不至于演变成最后那无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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