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望等他继续。
他笑:“是林总为他安排相亲对象。”
柏知望皱眉,自己这个正牌男友还在这,哪里冒出来相亲对象,还这嚣张。
对面慌忙摆手:“别误会,秦舟自己不知道,是林总让来见他。很荒唐,对吧?”
他把刀叉放好,转头看着外滩熙熙攘攘人群说:“也觉得荒唐,都说不清他们家到底是开明还是保守,什年代怎还在意门当户对。不过来是想跟秦舟把话说开,也想看看他伴侣究竟是怎样人。”
这些情绪就像根说不清道不明刺,其实非常微不足道,但就是不知道扎中哪点。
小小插曲后,柏知望继续保持得体大方微笑,就当无事发生。
然而他知道,无论他怎努力表现自己从容、优秀,实则都像跳梁小丑,怎也融入不进这桌人中。
他们会尽力夸他、让他感觉舒坦,甚至不是出于欣赏,只是家教和社交涵养使然而已。
吃到中途,秦舟忽然被几个女孩子拉走,说是要去合照。
不是所有人都能年纪轻轻就升上副高,以科研院少有硕士身份拿下那多重点研发基金。
柏知望其实是不露锋芒性子,就好像玉永远包着内里成色,所以让人觉得舒服暖和。但今天也不知道怎回事,他有点幼稚胜负欲,好像故意把幸福展现给大家看。
孔雀开屏行为在秦舟眼里可爱死,他挽着柏知望胳膊,跟这帮旧日好友们嘚瑟。
几杯红酒下肚气氛基本也聊得开,众人除夸赞就是祝福,都知道情侣关系好,所以都在提秦舟小时候糗事。柏知望对这些很陌生,但他很爱听秦舟是如何因为学钢琴不认真而被音乐老师打手背。
桌上摆着形色精美餐盘,柏知望收割完大波好感,终于能安静下来用餐。
柏知望默着,猜测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什宣战宣言,没想到对方只是和善地笑道:“真没想到他眼光这好。要不是跟他从小认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横刀夺爱。”
这种尺度玩笑柏知望能听出来,也不好表现出多介意,点点头受着。
秦舟还被蒙在鼓里,回来后只看
桌上走大半人后下冷清不少,只剩柏知望跟刚刚那位律师朋友还在遥遥对着。
那个人穿着高级垂坠衬衫,走到柏知望身边,问:“秦舟是不是从没跟你提过?”
柏知望愣秒,对着那张英俊脸,脑子里暂时只对应上很难考Bar和百万计GlobalPay。
他扯个谎:“应该提过,位很优秀律师朋友。”
“可别,这话都不信,他才不会正经介绍。”律师朋友真诚且大方,收笑,正色道,“其实除朋友外,今天还有另个身份。”
正准备动刀叉时,秦舟忽然握住他手,以很轻声音问:“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是,怎?”
“那你先别碰这个,”秦舟伸手挡住两道菜,但它们都不是柏知望印象中海鲜样子,“怕你起疹子。”
柏知望不动声色地收回刀叉。
后来他才知道,那里面有他从未见过庭院蜗牛与并不起眼鱼子酱。它们都是法餐常见菜,却属于他没接触过世界。他也后知后觉地发现,秦舟为照顾他自尊有多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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