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上海第天,先到陆家嘴。高楼大厦间风好大,众生像蝼蚁样匆忙。她突然很害怕,怕永远都无法属于这里,更怕这些成她全部眼界。
大学第课,她自介绍说来自边陲很美村落,并收获很多朋友。但面对这些精通琴画和各国语言新面孔,她似乎比高架桥上蚂蚁更渺小。
家人无法理解她自卑,她是全家“最会读书”人,后面又去别国家交换读书,老辈眼里这已经意味着命运跃升,然而只有深陷钢铁丛林之中才知道无奈。
美研院早就取消安置费,她每个月先交三千多给拥有老破小房东,留两三千给自己紧巴巴地活,剩下钱或许要攒上十几年,才能凑够房子首付。当然,这些都拿不到在家庭聚餐桌上来说,她只能笑谈
“秦老师,”孟玄抽抽鼻子,“分手。”
秦舟手足无措地坐在她面前,这件事他确实无从谈起,无论以师长语气劝她moveon还是像朋友样痛骂渣男都是徒劳。
孟玄哭得都抽抽,秦舟不知道该怎哄人,赶紧回忆柏知望做法,然后照葫芦画瓢,在她肩膀上拍拍,笨拙地掏出颗巧克力:“甜食会不会让你好受点?”
孟玄慢吞吞地拆开包装,塞进嘴里,边哭边说:“虽然早知道会有这天,但是真好突然……明明他上秒还在陪吃蛋糕,下秒就变脸色开始吵架。”
秦舟叹口气:“你们都聊什?”
“柏老师?还以为你下周回来。”秦舟冲来人点头,“正好,明天组会材料待会传给你。”
柏知望笑,“这几天辛苦你。”
秦舟正奇怪着怎他今儿个这客气,就看到他微微侧身,让出身后清瘦身影。秦舟这就懂,原来是有别人在场,柏老师这是在装蒜呢。
柏知望说:“正好路上遇见小孟,就载她回来。”
秦舟惊讶:“小孟怎也这早回来?”
孟玄摇摇头,哭得发抖:“不知道,好多。工作,结婚,定居城市,好像没有件事是达成致。最后他说……不爱。
“最近不知道怎回事,好失败啊,项目项目不行,感情感情也不行……明明花那多心思,为什就是没有好结果?”
“想回家。”孟玄抱着腿,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好累啊。”
泪阀打开就很难关上,孟玄确实是憋狠,找到发泄口就往外吐露。
她说最开始没想要两地分居,男朋友希望她跟自己起留家里,结果她在填志愿最后天临时变卦改掉,想出去看看。
被叫人闻声抬头,没会脑袋又耷拉下去。秦舟明显看到她表情不对劲,又转头用眼神跟柏知望询问。
柏知望跟孟玄不算特别熟,所以识趣地没多说,只问秦舟要不要起吃晚餐。秦舟吃得特别早,暂时没什胃口,柏知望就没多留,留他俩说话。
秦舟径直走向孟玄,关心道:“不是陪男朋友出去玩吗,怎回来这早,不多玩几天?”见孟玄衣衫单薄,他赶紧找前台要来条薄毯,搭在她肩上,“穿这点……”
孟玄摇摇头,沉默着。距离这近,秦舟才看清她脸上泪痕。
孟玄平时不怎化妆,除非开大会。今天眼影颜色却非常温柔,可惜因为水渍晕染得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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