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不急,最近在学围棋,能解解闷儿。”郭敏说话直留有余地,跟柏知望个样。
秦舟松口气。
“唉,别光说,阿姨跟你交底儿。”郭敏下子没刚刚活力,眼里光都黯,“之所以要找你
郭敏摇摇头,嗔怪道:“你欺负他还不让帮他说话?”
柏知望被噎得愣,冤枉地直摇头。他哪敢干这种事,屏幕内外哪个人是他能惹得起?
秦舟更加不好意思,赶紧说:“他没欺负……”
“你别心软,该骂就骂。”郭敏教育起自己儿子毫不留情,骂完还小声说,“小船,你把手机拿远点儿,咱俩不带他。”
秦舟头雾水地向柏知望请示,后者无奈,只能随他们去。
秦舟承认,在看到花那刻,他什都不想管。管他以后会发生什,管谁变谁没变,都去他妈,他就想跟柏知望好。
可惜裂缝不会靠束花粘合,只会暂时被遮住。他们还是会吵,只不过以前吵架还有导火索,到后来越来越奇怪,连谁踩脏地板或是碗放错橱柜都会吵;每次出差视频两个人也是草草问候下,陷入沉默。
又是沉默,可怕沉默,因为真没话说,连爆发都不知道找什由头,就算干亲密事也都是闷着声儿。完事后秦舟总想抽烟,又怕柏知望闻到嗓子会不舒服,所以等他睡着才敢下床抽。然而阳台那小,火光只会照亮两个无眠人。
谁也想不到,曾无话不谈由月亮见证般配眷侣竟然走到这步。
月亮熬成银耳汤,甚至没放糖。
等柏知望自觉地走远,秦舟心里还梗着她说想搬走事情,冲着上海那头说:“您真想回家住吗?”
郭敏病情早在半年前就已基本稳定,医生说她可以坐长途,但秦舟跟柏知望还是担心,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离得远总有照顾不到地方。
郭敏在丈夫罹难后就苍老不少,这些年她对家庭倾注太多心血,孩子累还能打电话跟男朋友抱怨两句,她操心辈子,临老还来这人生地不熟地方,她苦都没人可说。
“知道你们是为好,但这边楼真太高,不好出门,又听不懂方言,跟老太太出去晒太阳都不知道聊什。”郭敏发誓自己不是为劝他们卖掉或者租掉老房子还贷才这说,“真没光想着省钱,你们俩现在日子过得挺好又不是不知道。是觉得回老家也是样啊。家里书都看过三遍,新东西很难看进去,回家至少还有老朋友。”
秦舟说不过她,心疼是真,不放心也是真。毕竟不是自己妈,秦舟不可能替柏知望做决定:“要不您等他回上海再当面商量?”
*
敦煌月亮还是比老家透澈,秦舟抬头看看荒野银光,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哪里,收起过于发散思绪,再次朝屏幕中打个招呼。
秦舟这口个“阿姨”,把对面女人给喊笑。郭敏眼角纹路很深,笑起来更甚:“你说这事儿整,当初你喊阿姨都不接受,后来好不容易想通把你当儿子看、听你叫年多‘妈’,怎你反倒……”
改口人自己先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求助地看向柏知望。
后者接过眼神,上前劝道:“您跟小船说这些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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