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见你面就够。”柏知望脑子里乱乱,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自己也生病,秦舟会怎样?仅这个假设就足以让他心悸。
秦舟感受到他反常,在他身边蹲下,说:“大半夜哪能扔你个人在外面,再陪你会。”
风吹着裸露脚踝还挺凉。柏知望把裤
杜清点点头,“等缓口气后再去弄吧,谢谢。”
柏知望百感交集又无能为力,只能请杜清去隔壁饭店坐坐,又陪他聊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
杜清苦笑道:“发泄出来确实好多,秦老师那边……你帮说说得,这段日子确实压着太多事儿,对他有点冲,不过方案上还是要保留意见。当然,如果你们都同意他提议,那也服从。”
柏知望应下来,离开会议室之后,他往杜清挂在办公室工装口袋里塞沓钞票。
柏知望随后也把秦舟叫出来,向他转达杜清道歉,掐头去尾地跟他说明白杜清遇到难事。
以前因为安置费打水漂事,家里已经大闹过回,他们后来跑到昆山买房,优质学区到现在也没解决。老丈人本来很喜欢他这份稳定工作,觉得说出去高大上,结果现在家里又开始鸡飞狗跳。
杜清从口袋掏出个瓶子,递给柏知望,是抗焦虑类药物:“就总在想,这破班儿上有什意思呢?路考研考博考托福,天天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出实勘,最热天也得进洞子里吃灰,结果呢?到哪儿挨骂都是!既没秦舟家底也没你履历,有什资本在这行硬耗?你也说,爸也说……”
杜清请假在家时除陪女儿就是吵架,只要闲下来就会听到,“怎能混成这样”“那谁谁学历比你低都已经是部门经理”……所以他经常站在黄浦江边,那是他唯属于自己时间。
家人当然也没错,他老婆本来是个很美很有才女孩子,可现在为照顾孩子辞工作在家,连化妆逛街机会都很少,更别提什出去透气。
柏知望几乎从不宕机安慰系统忽然失灵,不知从何讲起,因为所有语言都过于贫瘠:“其实可以帮你跟岑主任请假,家里出那大事,你身体不能垮,还是家人重要。”
秦舟向来没心没肺不记隔夜仇,而且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不在乎误解。三十来岁人总得学会跟自己和解,不必跟家里逞强,因为正是那些成就现在秦舟。无论别人认不认可,秦舟就是秦舟。
柏知望看他这模样,又心疼又喜欢,怎会有人永远赤诚又乐观得像个孩子。
秦舟拍拍屁股后面沙,见柏知望不动,问:“事儿不都解决吗,你还不回?”
柏知望摇摇头,“再坐会。”
秦舟知道柏知望心烦时才爱坐在外面吹风,于是脚步犹豫,“那陪你。”
杜清摇摇头,“都请过个月假,现在再走,项目组得把除名吧?”
“不会,名单已经报上科管部。”柏知望说。
但是项目奖金和加分会按工作量考核,柏知望就算不说杜清也明白。
所以杜清拒绝,他十分需要这笔奖金。
组员家里出这种事,柏知望不可能坐视不管:“院里有意外大病补助,你去申请试试呢?来帮你写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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