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谢琼暖偶尔兴致所起,去小清河挑水,远远被人指指点点,听人在她背后议论纷纷。
便也只是回头,冲那些议论她小郎君笑笑,绝美脸上忽璀璨笑来,惹得小郎君脸上红云连连,呆立原地,连手上挖地锄头都掉在脚上,也不觉疼痛。
谢琼暖愉悦勾起唇,扭头挑起担子,头也不回继续朝崂山山脚方向走。
真真应那句“撩完就走,百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徒留地郎君草心暗许。
出户,原不是受什危险,竟然是懒得出门。
没错,祝百盛上门三次,每次敲门,那美得若天仙般女子,永远副睡眼惺忪模样,头青丝胡乱披散肩头,穿着身松松垮垮长衫,眼望去,真真个不成体统浪dang女。
除张好皮相,这女子浑身上下均散发着种颓败落魄气息。
原以为是个大户人家女子落魄流落至他们落水村。
却不知竟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败家女,祝村长满脸失望回自个儿家。再不打那与之交好注意。
脚踩在片坑坑洼洼田埂上,眼望去,满目麦穗在风中招摇晃荡,麦浪滚滚,看不着边际。鼻尖传来青青草香,谢琼暖把肩头担子重新卸下来,在田埂便摘朵素白野花,别在自己耳边。这才复又继续挑担前行。
九月农忙,田埂都是人,大堆光着膀子干活农家女与汉子看到外来户如此行为,俱都投来鄙夷目光。堂堂大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便罢,却学那秦楼楚馆小倌儿们梳妆打扮,耳边带花。便是再如何姿容貌美,也便是个无能无用之人。
身后闲言碎语,鄙夷摇头之声,声声耳,谢琼暖耸肩抬头,泰然挑水回家。
闲言碎语,于她而言,无关痛痒。
外来户搬进落水村三月有余,村民们再谈起她时候,便只会摇头叹上句:“崂山住个懒女,屋前荒草丛生,也不见除草耕地。尝看见她挑水回屋,担水能挑上三个时辰,停停歇歇,大女人家家竟连村内八九岁小女君都不如,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身为女人,连自己也养不活,往后该有那个郎君愿意嫁给她。”
“可人家长相柔美,若是被大户人家召为赘妻,也是步升天呢!”
“现在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当软饭女?吃人软饭,看夫郎颜色,岂不丢女人脸面?”
“哎好吃懒做使不得吆!”
村内酸言酸语众多,外来户是个懒惰草包女事儿,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十里八乡,莫不知道,落水村出个抠脚大妇,名曰:“谢琼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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