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美哥儿,美女,三年前她那尚未抄没宅院里,也是数不胜数。
可是眼前女人却不同,她容貌之胜,万物在她面前似乎都得失颜色。
是以方才她独自看失仪
祝明奕墨色眸子滑过抹担忧,却看见小妻主已经松开他手,径直跨出门槛。
他笑笑,看着炭火崩裂发出霹雳啪火光,运起内力,偷偷听着屋外响动。
屋外天儿极冷,三九寒天说便是最近几日天气。谢琼暖搓着手打开门,鼻头泛红,呵出气凝成团团白雾。
门外站着位中年女人,瞧着甚是眼生。她身上披着件墨绿色大氅,脚下是双极其精致长靴。
她长相并不出挑,身量却是与谢琼暖般高,眼睛鼻子俱是普通,脸颊上有刀伤,刀伤长约3寸,从她浓眉处直延伸至下颌,乍眼看来很是吓人。
她不嫌弃……从没有嫌弃过他贫穷。
得此妻主,他该高兴才是——
由于天冷,两人在灶房里吃完早饭,洗完碗,便回到正堂。
正堂内,今早谢琼暖起床升起来炭火,已经燃烧很旺。
谢琼暖牵着祝明奕手,走进去,两人刚刚站定。
人物。本该鲜衣怒马,却跟着他过上这等常油盐酱醋茶生活。
谢琼暖并没有注意到祝明奕失神,她目光定在桌上早膳上,吞吞口水。
方桌上早餐虽然单调,却极合谢琼暖胃口。
碗稀粥,碟前些时日她教祝明奕腌制酸萝卜。萝卜酸脆可口。搭配稀粥,最是爽口。
另个盘内盛着几张薄饼,薄饼上淋有鸡蛋,用猪油在锅里煎,成形鸡蛋薄饼,极脆喷香,若觉得腻口,再喝上碗稀粥,堪称完美。
谢琼暖倚在门上,抬眸看她:“阁下找谁?”
范寒苑有些发愣,格老娘,她似乎看见个仙子。
眼前人肤如凝脂,眸若秋水,眉若弯月,唇似点樱。她身粗布白裳,站在这冰天雪地里,飘飘若仙。
范寒苑眼睛看有些发直,正暗自思量着,这大凤朝何时有这等人物,头顶却传来她慵懒询问。
范寒苑浑身震,她自问征战沙场多年,什大风大浪没见过。
院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敲门声音有些急促,下下,仿佛要把门敲破般。
两人对视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两分疑惑。
天寒地冻,外面又下着小雪,乡间小道打滑,谁会无事儿这个时候,到崂山脚下上门叨扰。
祝明奕刚要走出去开门,却被谢琼暖把按在杌子上。
她冲他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明奕,去。”
谢琼暖拿起桌边小碗,给他二人分别盛上碗稀粥,这才发觉祝明奕站在原地没动作。
“明奕,快过来吃饭。天气冷,再不吃,会儿这些吃食儿放凉可就不好。”
祝明奕低头收敛住脸上晦涩神情,低低嗯声,从墙角搬来个木凳,坐在她正对面。
两人吃饭俱都不喜欢说话,祝明奕坐在她对面,看她好会儿。眼前女子垂着头,两颊鼓鼓囊囊,虽用着粗茶淡饭,脸上却露出副飨足表情来,仿佛她手里吃食儿是这世界珍馐百味般。
祝明奕被她猫般琉璃灵动杏眸,给驱散心底无端生出来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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