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寒苑只觉自己激动身子在抖动,她两片厚厚唇颤颤,竟连对祝明奕行礼之时,都带着颤音。
“殿下,臣……微臣找你整整三年,三年里殿下可还安好?”
祝眀奕上前步,挡在他家小妻主身前,侧身避开眼前之人跪拜,盯着她发旋儿看半响,淡声道:“阁下,起来吧,妻夫二人受不得您此番跪拜。殿下?谁是殿下?您莫非……找错地方。”
范寒苑磕头动作猛然顿,她倏地抬起头。眼前之人,俊美如嫡仙,那神情如既往冷漠。若说有什变化,仔细听来说话语气似乎软些,往年殿下素来是独来独往,声音虽然清冽好听,却不参杂丝毫感情。可今天她无端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柔软。
范寒苑眼角余光瞥眼殿下身旁女子,心底有丝担忧,这两人站在起,仿佛副画儿里走出来人璧人,姿容绝配,冰天雪地之中,万物似乎在他们面前都失去颜色,甘愿沦为背景版。
即使大凤明文规定,哥儿可以出门凭借自己能力,谋求生路。
但偏远边陲之地,当地人思想未开化,根本不接受士兵出生小哥儿。更遑论,他们西南军哥儿从小便被殿下挑选,起习武训练。所会除练兵打仗,别什也不行。
嫁人?
仿佛太可笑,他们西南军哥儿看不上三夫四侍娇娇滴滴妻主。而大凤朝普通女人更看不上他们粗犷不成体统性子。
他们唯出路便是等着殿下归来,征战沙场,万民敬仰。兵士忠诚,始终牢记于心。
谢琼暖杏眸微眯,她眼神在范寒苑脸上凝瞬,侧头看向身旁夫郎。
祝眀奕脸上并没有什表情,他似乎所有喜怒悲欢都只给她人。在外人面前,所有神情都吝于施与。
他双眸黝黑,视线落在跪于地上之人发旋儿上,表情莫测。
范寒苑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即使早有心里准备,此番定是能找到太子。可是当她真正看见他这瞬间,不禁老泪纵横。
她西南十万大军,等着自己真正主子,已经等整整三年,如今总算快盼到希望,感谢上天垂怜。
可
淮南边陲,条件恶劣,缺衣少食,即使困难重重,他们依旧没有放弃过等待、蛰伏。
生是殿下人,死是殿下鬼。
殿下没有死,整个西南大军,便不会散。
都说女儿有泪不轻弹,当年她家满门抄斩时候,她尚且没有流下滴眼泪,后来西南边陲,遇到种种难题,她亦没有露出丝毫怯弱。
可今日,在找三年方才找到殿下面前,她忽尔忍不住热泪盈眶。
想想这三年来,她们隐匿于淮南边陲,遭遇诸多艰难,切都是值当。
为躲避朝廷绞杀,他们被迫伪装成贫民,在西南边陲苟活。
缺乏粮饷,十万兵士,原都是些只会大仗大老粗。即使是那些男兵士们,也个个在行兵打仗中被养成糙汉。
太子失踪,群龙无首,他们只得蛰伏。为生存,他们撸起袖子,在地里干活。尽管被当地人嘲讽,哥儿抛头露面,上街叫卖,没有夫德,也从没放弃过心中期盼。
这支超过半数男人组成雄狮,三年来,并不容易。女人谋生尚且可以凭借力气,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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