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匠立于她身侧,眸内显出疑惑之色尽显。
骆云岚并没空观察他神色,她只手仍在纸上奋笔疾书。
语气中带着些嘲讽,话锋转,提起另外件事:“宫内那位太夫前些时日偷偷找二师妹看诊,竟是被诊出身孕。孩子母亲经由二师姐查实,乃是左丞相裴永红。三师弟,你想想这样个孩子存在,若是让帝上知道,他可还有空继续在宫外待着。别忘,帝上尚没有生子,倘若死在宫外,弟弟继位也很是合乎礼法。”
司匠浑身震,他不可置信看着大师姐奋笔疾书手,嘴巴大张。
“二师妹在宫内稍稍做些手脚,以此事拦住凤楚生,并不是难事。再者说,凤楚生如今年岁已大,早该招纳赘后,为凤家王朝延绵子嗣。他身边不正好带着位女庶吉士吗?愚姐正好写封信给二师妹,让她在上京运作番,作为大凤朝帝上招赘后,想必近些时日必有诸多杂事缠身。”
郡宝漳县,西南大军如今只有左将军做主,他素来是个谨小慎微人,若十万大军转移不走官道,走山路,虽花些时间,却能保证不引人注意。”
骆云岚顿顿,侧头,浑浊眸子闪过抹精光,她上前几步,在前方桌案下方摩挲会儿,竟是摸出个小木箱,她把木箱递给司匠,嘱咐道:“三师弟,你把此木箱交给左将军,此乃殿下所有银票。把此物交给左将军,以解西南大军缺乏粮草燃眉之急。”
“可……这怎行!殿下……们如何能擅自……”
“殿下那人性格,你俱是解。赤子之心,片肝胆之义,他如今失忆,二师妹出马尚不能将其治好,们只得等着,可若他真恢复记忆,为西南十万军士性命,别说眼前银两,便是要他性命,他也必不会犹豫。”
司匠想到四师弟往日模样,犹豫神色敛。终是把木盒接过来。
“大师姐此招,妙极!”司匠眼眸亮,唇角不自觉笑弯弧度。
“唉!愚姐能为四师弟做也便只有这些,拖那乱臣贼子半载时光已是极限,可之后事情只能听天由命,望殿下早日记忆起前程往事。”
骆云岚说完,手边两封信已经写好,抬眼便见三师弟规矩立于侧,
他脸上疑惑并未消散,看向骆云岚眼神迟疑片刻,问出声:“师姐,因何要让十万大军撤退到九江郡?毕竟殿下也在九江,若是被那乱臣贼子发现,岂不是更容易,bao露?”
骆云岚有些疲惫揉揉额头,她脸上生出丝茫然,又极快收敛住:“三年,时间已经够久,然而殿下仍旧没有记忆。不管如何隐藏,十万兵士人数众多,转移至哪里都将引人耳目,他们等不起殿下慢慢恢复记忆。以往陇西位置尚没有,bao露,尚可等殿下慢慢恢复。但是现在不行,殿下须得尽快回忆起来。前些时日二师妹给来信,让愚姐想办法,令殿下接触以前人和事,此法子似乎能帮助他恢复记忆。”
“倘若……”司匠眼内依旧是担忧片。
骆云岚退后两步绕到书桌后,摊开张宣纸,边执起狼毫,挽袖而书。
边低声说:“们为今能做,只能帮殿下尽量拖延时间。凤楚生不是想要查十万大军?那就让他□□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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