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探查阵,他们听见匪寨后方库房发出阵动静,像是有谁砸碎瓷器。
吕晓璇立刻朝那边冲去,她在近战时不用弓,而是使把铡刀,悍勇无匹。
有名哆哆嗦嗦山匪举着火把,站在茅屋前,已泼油要点火,吕晓璇将他踹到边,将火把扔到肮脏水盆里,撞开屋门。
里面是十来个惊慌失措女孩,最大不过十七八岁,最小只有几岁,她们衣衫褴褛,大多很瘦,外貌却都是清秀美丽,甚至有两名胡姬。
匪寨兼职拐卖人口也是常态,吕晓璇这辈子见得多。
吕瑛歪头:“那是因为什呢?”
吕晓璇回道:“原因很复杂,不如们起去找?等过十年、二十年,们对对答案,看看谁找到原因,至于现在,娘带你去放风筝,先暂且把方才看到都忘吧。”
但这对母子知道,风筝放不走他们记忆,他们都没忘掉那个菜人铺子。
燕红琴藏在暗处,望着那扮作男装女子,掌心运力,却听得那女子低语。
“这片人间,地狱未免太多些,要努力到何时,才能让它们全部消失。”
不许看!”她声音尖锐而凄厉,把本来沉着淡定吕瑛吓跳,站在那动都不敢动。
吕晓璇将儿子抱在怀里,捂着他眼睛,头也不回地走。
后来她才知道吕瑛根本没被吓到,小小幼童甚至反过来摸着她头,安抚道:“娘要是怕那个,以后别去那就是。”
吕晓璇把自己脸埋在瑛瑛背上,闷声道:“为何人间会有这种地方?”
吕瑛想想,想起几个答案:“他们穷?外祖说乡里人都很懒,又胆小,县令家公子说他们愚昧到令人心惊,所以天生该受穷。”
而在女孩们眼中,这名高大青年破门而入,背光站立,看不清面孔,只见刀刃滴血,浑身嚣狂凌厉
她该如何为自己孩子,为自己心创造没有地狱人间呢?这大约是所有理想主义者永恒难题。
名叫芝麻男人是这次接秋瑜管事,他举着把刀,跟在吕晓璇侧后方,警惕道:“吕大人,此处当是赫赫有名黑鹤寨,他们是南方十七家绿林匪寨里老幺,盘踞三甲山,官府常年剿不下。”
“此地环境复杂,要攻打不是易事,何况军队来,他们便可以跑。”吕晓璇想想,“何况没匪徒在这,鹤山派还有什存在必要吗?百姓也不会给他们交供奉吧?”
这话诛心,芝麻只当自己没听见,老百姓不容易,交官府是层税,交当地门派又是层税,可没那些门派护着,地痞流氓、土匪强盗打过来,老百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至于那些门派里有没有养寇自重,不好说,反正芝麻个小小仆役不敢听,也只有神弓吕这样不怕死、本人武功高强朝廷大官才敢说。
吕晓璇抬起头,擦擦眼睛,问儿子:“瑛瑛也这想?”
吕瑛眨巴清澈大眼睛,回道:“不知道,因为娘爱哄,外祖也爱哄,县令他们家都想哄们家,不知道你们说是不是真话。”
“娘知道为什吗?”
就是吕瑛这句话,让吕晓璇脑子彻底清醒。
她缓缓蹲下:“百姓绝不是因为蠢和懒,才会那穷那苦,唯有这点,娘可以和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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