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来,秋瑜笑笑:“回来?看你出去小解这久,说不定吹风冻着,就要姜片和水,煮点姜汤咱们起喝,尝尝不?保准比你粥香。”
吕瑛不做声,接过茶碗,轻轻吹气,饮口。
没人提吕瑛出门这久做什去,秋瑜也不提自己跟吕瑛身后跟多久,这会儿煮姜汤喝,是想两人起驱寒,毕竟风寒在古代也是能死人。
吕瑛站着喝汤:“秋瑜,要是有天躺棺材里,你会怎做?”
如果有天他和王大胖样躺棺材里,秋瑜会怎做?
就是你师父,《天山经》是西域刺客传来功夫,不仅擅隐匿,更讲究个快、狠、毒,要有往无前之势,又有奇兵练法七门,往后会每夜传你功夫,你要好好练。”
吕瑛跪坐在草丛上,看着燕红琴,又问道:“你为什要留在娘身边,又为什要教武功?”
燕红琴:“活这些年,只见过个人说要教灾民认字,这既可笑,又很有意思,想看她到底做什,吕瑛,你该懂,像你娘这样人,在其他地方从未见过。”
吕瑛说:“不懂,也不会因为你说这些就信你。”
燕红琴嗤笑:“你疑心病这重,你娘知道吗?”
秋瑜认真回道:“不好说,比你大两岁,应当会死你前边。”
吕瑛坚持问:“如果真躺棺材里呢?”
秋瑜:“那给你种棵树吧,挑个高点地方,然后周游天下,请人把风景画好,每年挑你生日时候回去烧给您小人家看呗,放心,咱俩是朋友,不会不惦记你。”
“只是吕公子啊,你觉着就咱俩这岁数,谈生死事合适吗?”
吕瑛笑起来,他走到还蹲着秋瑜边上,拿肩膀撞撞他肩膀,秋瑜纹丝未动,只是也嘿嘿笑。
吕瑛回道:“她知道,大夫对外祖、娘说过,让少思少虑,不然容易早死。”
燕红琴:“看就你这性子,能不能长大都不好说,也罢,你若是活得久,把《天山经》练出名堂来,就该难受。”
其实吕瑛心里明白,和燕红琴这样不知底细、莫名其妙冒出来人学武功,那武功指不定就埋着什大坑,若他决心把这件事瞒着,偷偷练《天山经》,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他只要想起梦里娘牌位,便有股锥心之痛,刺得他几乎要流下泪来。
他有些茫然回客栈,想找杯水喝,就看到门微微开条缝,推开进去,秋瑜端个小煤炉,蹲着拿扇子扇风,煤炉中木炭已烧出灰色煤衣,衣缝处火光明明灭灭,炉上小茶壶冒着热腾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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