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承安七年月,再过二十六日便是除夕夜。
他们下山,到万州,秋瑜不知从什地方弄唢呐锣鼓过来,趁着集市,让吕瑛背着猫包牵着驴站边上,他自己咳咳,吹起首过年时超市里常放《步步高》,这曲风就两字,喜庆。
秋瑜神态也喜庆,他端着唢呐边吹边遛跶到路人身边,脸讨好和乐呵,不会儿,就有个背货苦力咧嘴,笑出口白牙,拿枚铜板要给他。
秋瑜连连摇头,跑回到驴子旁边,放下唢呐,拍着手。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叫秋瑜,不是水里那个能吃鳅鱼,姓秋,秋天秋,今儿来这是给大家逗乐子,大哥大姐们就站这,等把段子讲完,各位乐高兴,不乐就再给大家吹首乐。”
吕瑛摇头:“人生短暂,要看尽世间山水是不可能,能赏日月更替,看四季花草,体会人生百味已是难得,而且有些事,只要看遍就知道其他地方也样。”
秋瑜:“比如?”
吕瑛将缕碎发别到耳后:“比如苦。”
“跟着娘去过湖广,看过滨州,如今又绕琼崖岛旅行,痛苦人占人间九成,有些人已经痛到觉不出苦。”
“人生下来就是要吃苦,世人皆苦,也不例外,原本是这想。”吕瑛神情柔和起来,他抬头看着秋瑜,微笑道,“但现在觉得人间没那苦。”
吕瑛站在山崖边,刘海拂过雪白脸,波涛拍打着岸边礁石,朝阳映在浅色眼瞳。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复入西海,六龙所舍安在哉……”
吕瑛在海风中念诵李白《日出行》。
“秋瑜,李白说太阳像是从地底升起来。”
秋瑜:“就们眼前风景来看,太阳是从海底升起,当然,更大可能是们脚下球和太阳起转圈,转着转着,们球就转到能照到太阳面。”
他对吕瑛招手:“那什,瑛子啊,愣着干什?敲啊!”
吕瑛眨巴着大眼睛,举起铜锣,敲下。
秋瑜指着他:“嗳,这好看宝宝给敲锣,今儿肯定走好运,让想起来那福州
秋瑜:“是什让你改念头?”
“因为娘,还有你。”吕瑛又甩甩秋瑜手,秋瑜手比他大许多,轻轻握,就将吕瑛手包起来。
“身体不好,以前常因此心怀苦闷,自觉活得拘束,可是方才看到朝阳时候,明知身体不会因看到朝阳变好,心里还是好快活。”
“秋瑜,你皆为世人,会在苦闷时因你、因朝阳心中快活,世人会如此吗?”
秋瑜想想,嘿嘿笑:“这个啊,未必是朝阳,但要让人乐呵法子可多,给你表演个?”
吕瑛回头笑道:“看来你更信张衡说浑天如鸡子?”
秋瑜:其实信是人造卫星。
接着他听吕瑛说:“也更信张衡说法,不然没法解释为何们在海上时候不能看到远方所有船,所以海面定不是平直,它有弧。”
小朋友用手比划下,蹦蹦跳跳到秋瑜身边,拉住他手摇摇:“走吧,天地浩大,还等着们去看呢。”
秋瑜顺着他力道往前走,懒洋洋道:“怎,你想把这天地都看上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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