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人畏惧内阁首辅在君王面前,却不自觉矮截,如同仰望春神凡人,难怪去年状元郎酒后写诗夸陛下气度卓绝,不该人间所有。
秦湛瑛不说话,只是好奇这位老部下要和他说什事,就见钱阿全肃正跪地,将朝冠摘下,此举令殿角书案上整理奏折女官面上惊,唯有帝王饶有兴致。
“陛下,有关昨日您在船上说话,臣想许久,想请您收回去。”
秦湛瑛漫不经心:“收回去?哪句话要收,哪句话不收?只是几句话,还劳你摘官帽与朕说话。”
钱阿全跪伏余地,额头触到冰冷黑色瓷砖。
照年古镜映照下,吕瑛靠在秋瑜热乎乎怀里,小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秋瑜侧躺着,轻轻搂着他。
梦里,建造得辉煌华丽宫殿中,穿银白龙袍青年坐在躺椅上,腿上搭着锦缎薄被,正翻阅着当日奏折,时不时以朱笔批复。
黑曜石珠链顺着乌发垂落在他肩头,莹白脸上没有丝血色。
几个燃银丝碳火盆摆在殿内,熏得暖烘烘,又有药香置角,燃起缕轻烟,就像他性命般,不知何时就灭。
秦湛瑛放下奏折,活动脖颈,正好看到这缕烟。
平等。
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到定安县也得给小人家交税……
但是干得好,在办那多父杀子、夫杀妻、儿杀母、手足相残、军户叛国糟心案子后,只有她家心肝宝贝信让她觉得天晴,雨停,打击犯罪吕警官又行。
吕警官捧着信,心想,果然治理民生事还得皇帝这种专业人士来。
她看着信纸末尾那句“待您再来琼崖岛,此处再无菜人哀”,亲亲信纸:“瑛瑛,宝贝,谢谢你。”
“陛下,您说那句,走后,诸位该慎言慎行,避开祸事话请收回去,您未至而立,正当壮年,怎也不会走在微臣前头,此话不祥,收吧。”
秦湛瑛怔怔,想笑,又别过脸咳起来,祝大午为他拍着背,他挥挥手:
不怪他如此想,寻常身子骨好人,不会因为乘上轻舟携臣赏春风,回来就立时犯咳疾,这咳疾断断续续半个月,咳不死人,也直不曾好。
若天公不作美,让他这两年就走,丢下这如画江山,倒是可惜……可惜那些组成江山百姓,换个人坐皇位,怕是顾不上他们。
高大青袍太监压低清亮阴柔嗓音:“主子爷,钱大人求见。”
“让他进。”
通传太监脚步极快,迎进红袍*员,正是当朝首辅,钱阿全,他看起来四十来岁,气度威严,任何被他注视人都后脊紧,生怕自己有什地方做得不周到。
谢谢你愿意为妈妈,为消弭那些人间悲哀而行动起来。
想到自家宝贝这好,可历史上他却早逝,吕晓璇就又难受,史书上句“武宗皇帝龙御归天时仅二十有七”已成她心病。
“他可不能累着。”吕晓璇去写信,叮嘱儿子脱贫事不能急着来,他要多休息。好好吃饭睡觉。
在吕晓璇回信前往琼崖岛时,秋瑜陪在吕瑛身边照顾他,都是小孩子,吕瑛房间最好最舒适,干脆便让秋瑜和他住间,秋瑜十分感动,还给瑛哥修个冲水式马桶。
自然,晚上他们也是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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