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惊疑不定,他年轻时闯荡江湖,之所以被人逼到海上差点死,便是因他看不惯某些肮脏事,对些大族子弟动死手,结果却差点赔性命。
而且他是湖湘人,知道吕瑛和秋瑜两个小孩子决定接收湖湘六千难民时,姜平是又敬佩又感激。
他不顾瓦片硌膝盖,对吕瑛跪下,诚恳问:“属下愚钝,猜不出因由,求孙少爷告知。”
岚山不说话,只在阵夜风吹来时,为吕瑛披氅衣。
吕瑛扶着衣角:“左不过那几家,八成是曹家吧,猜。”
见他们脸色发黑,吕瑛闭嘴,双手托腮望着远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湖湘洪灾水可深,不知道他能不能行啊。”
姜平:“那儿不就是寻常春汛吗?”
岚山点头。
吕瑛:“那个啊,之前和娘去湖湘逛过,娘还特意看堤坝,说修得不错,而且她还问,今年湖湘会不会闹洪灾,因为那时候边境已经不平静,湖湘是产粮大省,那边闹不闹水灾,对前线是否有充足粮草,是很关键。”
姜平:“那,湖湘今年会闹洪灾吗?”
却是他心中太平。
姜平这样不怎信神,以往只觉得岚山傻气,现在却觉着他说话也有道理。
他坐在吕瑛左边,爽朗笑:“那也守着雨神子孙罢,今晚月色真好。”
三人起抬头望月,银色圆盘洒下柔和光芒,吕瑛举手去接,轻轻叹。
“要是秋瑜在这就好,可以让他在月亮底下给说个相声什,还有唱歌,他唱歌特别有意思。”
襄国公曹迟,今年七十五岁,是随开龙帝开国武将,在湖湘带颇有影响力,他次女则是梁王秦树安王妃,幼女则入宫做愉妃,长子随江百岸镇守边关,次子则是湖湘布政使司左布政使。
“娘说过,湖湘之害不仅有盐帮后面云、宋、郑、仇四家,他们只是武林豪强,还有些家里做大地主做官,对百姓之害,不亚于盐帮。”
吕瑛眯起眼睛:“比如说曹家,听说开国那位陛下在湖湘划片地赏给襄国公,可这些年那地却莫名其妙大近倍,只是当年五王乱京时,曹家想支持梁王上位,在当今继位后,对曹家不怎客气,曹家这才有所收敛。”
他悠悠道:“只是曹家蛰伏这多年,那颗心怕是还没死,而且曹老二做文官,如今他们可不光光只代表自己,还代表湖湘带其他想要兼并土地士族,你说等边境打起来,他
吕瑛:“觉着应该不会,顶多雨大点,但以堤坝质量,应该没事,和娘起在堤坝边待好几天,都是这个感觉。”
虽然吕家天气感知只有七天内是精准,对整年气候感应不准确,但吕瑛属于天赋异禀那种,他说哪年台风可能会比较多,最后大概率会中。
小朋友望着月亮:“大概有人对堤坝动手吧。”
姜平瞳孔缩,他冷声道:“是谁?”
吕瑛:“谁得利就八成是谁呗,都认识娘这久,这基础查案法子都不会?”
姜平好奇:“秋少爷会唱歌?是湖广那边歌?”
吕瑛摇头:“他唱是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情假意你假温柔。”
孩子才奶声奶气唱几声,就发现不对。
姜平:……
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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