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分开,住到不同区域屋子里,屋住四人,里面放木板竹子迭起来简易床,床上搁草编枕头、草垫,套在两广各处估衣铺子搜集过来旧衣,还有薄毯,又有小陶盆和陶碗、筷子,都是齐备。
说不夸张些,难民队伍里有许多人连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而且这死人衣大概率是他们人生中第件衣物,往日他们家只有套衣裤,谁出门谁穿,窘迫至极不说,到冬日更是冷死人。
至于床?哪来床啊,都是睡稻草!和虫子老鼠为伴!
没想到定安县来就有屋子分,
刘紫妍看到那冒着热气稠稠粥,再闻着已经溢满整个港口姜味,知道自己终于把这六千人交托到靠谱人手里,当即鼻子酸,心口松,捂着脸想要先哭场。
王周周在此时赶过来,语速急促:“刘小姐,这些人不能直停在琼山港太久,得把他们送到定安县,县衙人手不够用!”
钱阿全还在和吕瑛求支援:“孙少爷,再借些人吧,给钱啊!”
吕瑛奶奶软软声音隔着雨声,也有股公私必须分明冷酷劲儿:“吕家护卫队做短工价格是日50文,你带够钱吗?条子呢?批才能走公账。”
钱阿全立刻回头吼:“杨添胜,快过来!给写张条子!”
指着那边:“看,孙少爷在投喂它们呢。”
刘紫妍满脸羡慕:“他们感情定很好。”
因着船队人多,吕瑛没有乘着风浪跑出最大速度,只以在他看来很慢速度,平安将船队送回到琼山港。
果然有人晕船。
已经候在此处钱阿全、杨添胜都带着小吏忙活起来。
这吵闹声音让刘紫妍抹抹眼角,笑开来,她对王周周说:“这就来帮忙。”
定安县衙租大量马车、牛车来运人,但大部分人还是得靠自己走到定安县,这路上自然需要有人去引路和维持秩序。
钱阿全也知道吕瑛已经给足支援,作为这些难民未来县官,有些事必须他来办,这二十岁年轻人咬牙,硬着头皮安排诸事,又亲自走到队伍前列,先带批人出发。
刘紫妍再次成最后批跟队出发人,蔡椰被分到她这队维护秩序,直都帮忙抱着小红。
幸好定安到琼山路已经修过遍,虽雨水将路浇得发软,走起来却比官道更平整,待走到道路尽头,在道路两旁,排排船型屋已在此处静候。
晕船呕吐、生病、发烧通通拉到棚子底下,用车推到附近租好处腾开仓库里,先请郎中看着。
其余人也都发碗加大枣起煮姜汤,趁热灌下去,再分发雨披、新草鞋,粥棚灶台有煮姜汤,还有炖稀粥,粥里自然都是杂粮,但使劲撒糖,甚至切些芭蕉、黄皮果肉扔里面,煮得甜甜烂烂。
别看后世糖吃多能导致高血糖、糖尿病等问题,会保养人都在戒糖,但对难民们来说,从上船开始就有糖块发、下船又有姜汤甜粥喝,已让他们燃起对生活期待。
这可是甜东西呀!他们有好多人这辈子第次吃到糖呢!
这年头斤糖就可以买个大活人,这放锅里糖比难民们还贵重!可见即将接纳他们定安县指定对他们没有坏心眼,且定是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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