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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瑛直在修修改改,看得出书写时非常谨慎,分明写是大白话,却字字斟酌。
章桦睁大眼睛,下意识问道:“这是何物?”
吕瑛抬头,耐心解释道:“军规,此前吕家水军虽与倭寇作战,护卫南海,但军士们仿佛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战,也不知吕家军来由。”
“这样不好,因为若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在手握利器后,便难以克制住压迫弱小冲动,于是为保护南海、抗击倭寇军队,最后会变成支贼军。”
这方子章桦给,但若是吕家不敢用,章桦也没法子,他甚至有点没医德想,若吕家不用他药方,那吕瑛便是夭折,也不算他责任。
竹因子看药方,冷汗就下来,因为这药方实在猛,猛到不该用在个孩子身上。
吕瑛却很平静,他说:“用这张药方,活下来几率有几成?若不用,死概率有几成。”
章桦不言,竹因子更不敢下定论,只请侍女飞云快去汇报吕家家主,这事他们都做不主。
吕瑛对章桦说:“大夫请坐,飞雨,倒茶。”
岁孩子有如此冷漠眼睛,而且吕瑛才杀个人,却仿佛对此无动于衷,好像连人命都动摇不他内心,那位钱管事临死前咒骂更无法撼动吕瑛分毫。
看起来是个无心无情孩子,给他看病恐怕会很危险吧,说不定这位大少爷个心情不好,就也给章桦镖呢?
章桦后悔自己时冲动来这里,可是来都来,现在说走,才是真得罪人家,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为吕瑛看诊。
把脉,章桦心中沉下去,他神情凝重起来,把左腕把右腕,确定件事,这孩子心脉不对。
先前竹因子师弟过来时,只说吕瑛先天心肺弱,但近年已有所好转,他便当吕瑛是那种有先天心疾但不严重,在五岁前养好类型,因此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能轻易治好吕瑛。
吕瑛垂下眼眸:“这才是吕家最大隐患,们家有水军六千,若他们全成贼,只怕会是比倭寇更酷烈灾厄,无数人都会因此活不下去,所以必须要立军规。”
说到这,孩子又喃喃自语:“但支军队不可能全然被道德约束,还得提升军士粮饷才是,仓廪足而知礼仪,谁都是这
见章桦犹豫着落座,吕瑛铺开纸张,提笔,继续他接见钱管事前做事。
章桦坐立难安,想告辞又不敢,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吕瑛书写东西,却怔住。
第条,遵循军主命令。
第二条,不得掳掠百姓、索取钱物。
第三条,牢记本军队所有人皆出自百姓,守卫百姓与疆土,乃吕家军成军之基。
现在他却发觉吕瑛心脉根本没有长好!
这样体质,吕瑛便是能长大,只怕也是要短寿。
不,应该说吕瑛现在烧要是退不下去,他连长大机会都不会有,可吕家只有这个继承人,他要是救不吕瑛,恐怕吕家老家主不会放过他。
可从吕瑛发烧时间来看,他是因为运湖湘难民时淋雨才病,思及此,章桦咬牙跺脚,硬着头皮,决定还是要治。
他深吸口气,要来纸笔,写下张虎狼方子:“吕公子再烧下去恐会使心力衰竭,必须下猛药,再配合针灸,先退烧才能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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