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狡诈自信又回到他眼中。
兰斯微微顿,弯腰行个骑士礼:“很荣幸,殿下。”
妓院又不是宫廷,跳舞还能是什正式舞蹈?不过是随性所欲地贴身
忠诚奴仆在保护他主人——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
夏佐惊掉嘴里葡萄,意外地吹声口哨。
路加却知道实情。
“你感觉很敏锐。”他在兰斯怀里正正衣领,将粉白脖颈藏回衣料里,高傲地昂起头,“再多秒,她就会失去自己漂亮脑袋。”
“保护您是职责,殿下。”兰斯说。
木门关紧,内室变成货真价实享乐窝。
香风随着女人们热情地簇拥而上,她们对圣国王冠瑰宝倾慕已久,此刻见到真人,恨不得要把他淹没。
或许原书中小王子擅于应付这种场面,但对直坐轮椅路加来说,面对这种“盛况”还是首次。
他极力维持着冷静,装出放松和熟稔状态,融入女人们调笑。他认为自己在各方面都演得很好,却挡不住鸡皮疙瘩爬上脸颊。
夏佐哈哈大笑,对女人们喊道:“嘘,收敛点,你们又不会付殿下嫖资。”
兰斯父亲温士顿老公爵并没有和他家人起死在断头台上,而是先步死在宫廷中——支弩箭击碎膝盖骨,另支则当胸穿过,血溅五步,罪名是行刺国王。
弓弩在圣国是禁物,被禁止使用于所有受洗光明神教徒身上。死于弩箭,对温士顿公爵这样忠实光明神信徒来说是莫大诅咒。
然而所有贵族心里都知道,向善良正直温士顿公爵不会背叛他国王。真正被暗箭所杀不是国王,而是公爵本人。
至于温士顿公爵与国王为何会爆发矛盾,即便在羊皮卷上也是个谜题。
所以严格意义来说,路加父亲是兰斯杀父仇人。
这说着时候,他目光在路加脸上梭巡,在那些还未来得及退下小疹子上停留片刻。
那是受到惊吓表现,虽然面前小王子努力展现出自己强势与狠辣。
这让兰斯莫名想到竖起满身尖刺,腹部却很柔软刺猬。
“有所进步,至少回答不是‘是,殿下’。”路加没有注意到对方心思。
粉色正从他脸上褪去,他挑起眉稍道:“作为嘉奖,你被允许和跳支舞。”
嬉笑声像瘟疫般蔓延。
在有人试图坐到路加腿上时,小王子如同被触及逆鳞,他终于变脸色,苍白面颊上倏忽划过道狠厉。
腿永远是路加禁区。
在他发怒之前,有人隔开那些女人。
兰斯将他从脂粉堆中拉出来。他只手禁锢住路加即将发力手肘,另只手臂则挡住其他人,给路加留下片不太拥挤空间。
“当然记得,”路加似笑非笑地瞟兰斯眼,“有人可恨不得将碎尸万段呢。”
被他提到银发奴仆脸色平静,言不发。
路加无趣地耸下肩,随后他亲热地拉起兰斯手,转身对想要跟进来管家说:“亚伯不会也想参与年轻人寻欢作乐吧?”
管家尴尬地顿住,俯首道:“那和侍卫将等在外面守护您,请尽情享乐,殿下。”
“看紧,”路加意有所指,“可不想听到教廷老家伙们在陛下面前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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