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睫，轻轻拨动路加耳边
路加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所有冷静自持都被打碎，他攥着兰斯衣领，嗓音颤抖。
“你怎
可以……！”
兰斯望着他双眼，在其中发现
失控愤怒和恐惧。
陛下对这个地名反应过激。
在前世，他也曾经把陛下囚禁在瑶光塔之中吗？
“别无二心，却别有所图。”路加道，“你要将
带到什地方？”
“
个陛下想去，但直没有机会进入地方。”兰斯说。
“什？”路加皱眉。
“——瑶光塔。”兰斯语声带笑，“陛下不是早就想去看看吗？”
听到“瑶光塔”，路加如坠冰窟。
“给陛下机会。”兰斯微笑着说，“从您醒后，便撤掉‘禁言术’。您大可以向塞西尔少爷求救，但您没有。”
他所言不错。
路加完全可以露出脸，或者发出声音。不必表明身份，只用泄露出丝信息，就能让夏佐起疑，带他脱离兰斯控制。
但他没有。
当幕布撩起时，他本能地将全身都藏在恶魔翼之下。当夏佐表露出忌惮与厌恶情绪时，路加更失去表露身份勇气，动都不敢动。
‘研究’。”
所有城防兵都以为教皇在说对于“人类”而言安全地方，没有人知道，兰斯所指是对于“恶魔”而言安全地方。
夏佐毛骨悚然。
他总觉得教皇面具后那张脸在笑。
看起来教皇对那只恶魔执念颇深……即便夏佐畏惧厌恶恶魔，也不由有些怜悯那只恶魔落在教皇手中，会遭受怎样折磨。
“直都错。”路加眸光颤动，“以为可以有所不同，以为肉骨头和项圈将你驯养成条忠犬。”
“没想到，疯狗就是疯狗，无论做什都不会变。”
“忠犬？”兰斯嘴角带着嘲讽，“您是指夏佐·塞西尔和安其罗那样人吗？您喜欢他们？”
“喜欢又怎样？”路加咬牙道。
“夏佐·塞西尔与陛下相距不到半米都认不出您，见到恶魔只有满腔厌恶。”兰斯说，“而安其罗外出搜寻刺客来历，到现在都没有揪出真正幕后主使。”
是啊，当然是瑶光塔，那座在上世就囚禁他高塔。
兰斯掌握神谕教派，自然也拥有神谕教派瑶光塔。
而那座高可通天、只有兰斯个人能进入石塔，确实是世界上最“安全”地方……
藏起来，不见天日，没有任何人能找到。
——他既定命运。
他现在情况特殊，恢复不人形，承担不起被送上火刑架风险。
“看来陛下心里也很清楚。”兰斯说，“当您变成魅魔后，这世间能够依靠只有个人。”
只有兰斯绝对不会对他恶魔血脉介怀，只有兰斯能完全保证不泄露他身份，保护他人身安全。
“依靠？”路加冷笑，“到现在，你还能假装自己是最初那般忠诚，对别无二心？”
“从来对您别无二心。”
车门关上，窗帘闭合，马车继续辘辘向前行驶，出城门。
兰斯掀开幕布，慢条斯理地将恶魔抱出牢笼。
“陛下既然已经醒，为什不出声？”
路加身姿柔软地卧在他怀中，眸光却锋利如剑。
“兰斯，现在将送回去还有转圜余地。不要逼与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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