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湖面风平浪静,来回短短距离里,怎会晕船?
莫不是……怕水吧。
怕水还要在湖心亭里呆着,还要费那大周折水路来回为他取药,真是言难尽。
霜绛年心中滋味莫名,却在这时,耳膜突然被阵猪叫刺得生疼。
只见晏画阑
“那就不能喝酒!”晏画阑板起脸,“你等着,去给你取药,这伤治治才能好得快!”
上个说“去给你取”人族,没有带回他想要东西,只带来箭矢和鱼叉。
霜绛年心中生疑,面上如常点头。
待晏画阑划着小船去岸上时候,他顺走酒缸,头也不回,扭头便走。
人族骗他次,他再骗人族次,这也算是讨要回来吧?
霜绛年:“听到什?”
晏画阑脸色微红:“唱小曲儿。”
“那是唱曲儿?”霜绛年眉梢动动,“不是怪叫吗?”
“这话也太伤人心。”晏画阑装模作样用袖口擦眼泪,“会以为你过来就是专程来骂。”
霜绛年直接索要:“给酒喝。”
伤势深可见骨,行动能力会受到影响。
若是留在浅海可能会被人族发现,逃不脱捕捉;若是回深海情况更糟,或许会被大型海洋猛兽捕食。
个少年影子出现在霜绛年脑海中。
“随时来!会保护你。”那个少年说。
霜绛年微微顿,小心地向着晏宅大湖游去。
昨夜遇到晏画阑之后,霜绛年对人族观感好不少。他想试着去信任,于是半信半疑地停留在船尾,点点头。
“等等,去给你取。”
不过会儿,人族水手拎着两壶佳酿回来。
霜绛年刚要伸手去接,忽然间船舱顶上几十支箭齐齐射来,刚才还万分友善水手突然变得面目凶恶,举起身旁鱼叉向他投来。
“捉住它!”
他还在湖里,远远看着晏画阑划着小船离开,又划着小船回来。
不知怎,下船时候少年有些腿软,走路摇摇晃晃,还重重摔跤。
摔完之后,少年就哇地吐出来,额头全是虚汗,脸色惨白如雪。
霜绛年皱着眉头,又往后退退。
少年这样子,很像那些晕船水手。
“就知道你忘不酒,给你备许多呢。”晏画阑兴高采烈地提着酒缸走下台阶,恍然见到抹血色。
鲜血正在从鱼尾伤口中涌出。
“你受伤?!”
“嗯。”霜绛年不在意道。
他好像天生就习惯疼痛,即便是再重伤势,除有碍行动力以外,都对他没什影响。
夜之间,荒僻湖中建起座湖心亭,小小凉亭里亮着灯火,往来只有只小船。
霜绛年躲藏在漫天荷叶之间,看到晏画阑正独自坐在湖心亭里,唱着难听跑调小曲儿。
周围里,确实只有这个不及冠富家贵公子,这种小公子绝对不是鲛人对手。
霜绛年冒出头,趴在石阶上。
晏画阑吓跳,面色大窘:“你来啦?没听到吧?”
“食鲛人之肉可长生不老,们都可以登入仙途!”
“它受伤!快追!”
鱼叉袭来,霜绛年只觉鱼尾剧痛,哗啦声跳入水中。
有更多船只闻讯而来,水面上灯火煌煌,映照得海面犹如白昼。
霜绛年藏在水藻阴影里,扭身观察自己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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