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画阑眼神直,面颊倏然绯红。他晃晃悠悠就地睡倒,酒壶叮当摔在身边。
沉缓呼吸声传来,竟是就这直接睡。
榻上,本该“醉倒”霜绛年睁开眼睛,惊讶中带着丝好笑。
虽然晏画阑醉倒是他手引导出来,但是酒量这拉胯,也是很少见。
原书里那些人知道吗?阻止晏辰灭世方法,就是把他灌醉。醉能睡好几天呢。
霜绛年轻声梦呓:“骗子,明明身上没有酒气。滴酒都不敢沾,胆小鬼……”
显然在说某只孔雀。
刹那间,晏画阑脑海里那些春色想象碎地。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哥哥心里果然看不起他酒量浅!
他向那剩半大椿酒抛出个不屑眼神。
“这就睡。果然是醉?”晏画阑兴奋搓手手。
“醉。”霜绛年敷衍。
其实没醉。只是理智越来越薄弱,心脏越来越痛。
他怕再和晏画阑聊下去,用珍贵孔雀翎治好金丹,又会裂出细缝。
少年软软躺在床榻最里面,活色生香,好像对他做什他都不会反抗,只会轻声叫着,推人力道比猫儿挠还轻。
他正低着头,忽然听到哥哥笑声。
“好像鸡毛掸子啊。”霜绛年笑盈盈道。
晏画阑歪头:“?”
“嗯。”霜绛年道,“炸起毛来,蓬蓬松松圆嘟嘟。”
晏画阑:“鸡毛掸子是什东西?”
巴毛,就等于喜欢!”
霜绛年终于忍不住笑。
若是旁人,这口应当已经醉晕过去。他理智尚在,心中却已醺然。
他边笑,边坐在榻边,双手珍惜地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啜饮。
少年淡粉嘴唇被酒液烫得明艳动人,染上潋滟水色。
霜绛年悄然下榻,先捡起大椿酒壶,安安稳稳地放好,然后才苦恼地看向晏画阑。
不该任由他躺在地上睡。
但这只肥美大孔雀,在元婴期时候就能凭体重压塌药宗房梁,现在到化神期,岂
他堂堂妖尊所向披靡,区区杯酒,怎能打倒他?
晏画阑拿起酒壶,喉结滚滚。
能放倒哥哥琼浆必不是什善茬,那他就喝小口好……
这想着,他对着壶嘴,小心地隔空滴两滴酒液入口。
就这两滴。
晏画阑拨开他前襟,也只得几声带着酒气轻哼。
他本意只是想确认孔雀翎,可哥哥这声轻哼勾得他心中微痒,似乎这个动作也变得不纯洁起来。
晏画阑鼻尖热,恍然想起,等冬天过,就是万物繁衍春天。
他和哥哥在起第个春天……
晏画阑想入非非,正身心飘飘然,身边人忽然翻个身。
霜绛年停半晌,才又似叹气又似笑言地道:“是可爱东西。”
晏画阑眼睛慢慢点亮,好像夜空里挂起小星星。
……哥哥,夸他!
酒没白换,尾巴毛没白拔!
“要睡。”霜绛年歪歪斜斜放酒盏,就要和衣躺下。
晏画阑望着那唇,不由便嫉妒起来,为何给那唇着色不是自己。
为何惹哥哥生笑不是自己。
为何赢得哥哥毫无保留喜爱,不是自己。
但是,若他将这嫉妒诉诸于口,夺走哥哥酒,哥哥定会着恼罢?
于是只能自己闷着,气鼓鼓地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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