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年略过件件珠光宝气花衣裳,最后视线落在最低调那件上。
“深蓝如何?”他提议。
那衫袍虽绣暗纹,但未免太低调,是白鹤丞相硬塞进去,晏画阑本把它用来压箱底。
但经霜绛年这说,晏画阑顿觉它万分顺眼。
“就它吧。”他锤定音,“哥哥喜欢就好。”
股热流涌上心头,晏画阑臀部肌肉紧,有点想翘起来冲动。
“咳。”霜绛年轻咳着移开视线,“陛下还是先穿衣服罢。”
大清早,又遛鸟又翘光屁屁,画面太美,让人难以直视。
晏画阑憨憨笑,哼着小曲儿打开衣柜。
“今早想上朝。要不要陪选件好看衣服?”
如果逼得太狠,哥哥定会寻其它法子躲他,甚至自己伤害自己。
晏画阑不想为自己想要亲近哥哥私欲,让哥哥再冒险受伤。
所以不妨……将这层薄纱遮回去。
他有些黯然地转过头,收回那只空掉净水瓶,走向衣柜,准备穿上衣服。
这时,身后传来霜绛年声音。
霜绛年没信。
“系统,鉴定那壶酒。”
[大椿妖酿造之酒,埋藏五万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宿主,这酒确实能治愈鸩毒导致眼疾。]
霜绛年缄默。
还差临门脚就能扒掉马甲当口,缘何晏画阑忽然退缩?
……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霜绛年百密疏,竟然没想到,那大椿酒既然能修补金丹,定也有治愈眼疾功效。
怎办?
他马甲真要掉?
晏画阑看到,少年双眸正因为惊讶而缓缓睁圆。
*
如果说折金枝之战中辛夷落败让妖族惊掉下巴,那“从来不上朝妖王竟然走进议事殿”这件事,让他们连眼珠子也惊得掉出来。
要知道,这位陛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偶尔被丞
霜绛年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陛下喜欢哪件?”
晏画阑炫耀式地敞开衣柜,现出满目五颜六色花大氅。
“红配绿那件怎样?上面缝着野鸭毛和鸳鸯毛,还有亮闪闪小鳞片。”
“……”霜绛年委婉道,“比较符合陛下形象。”样骚包不着调。
晏画阑察言观色:“那哥哥觉得哪件更好?”
“谢谢。”那个声音很真挚,“……你酒。”
谢当然不只是酒。
晨光静谧,切尽在不言中。
晏画阑黯淡双眸生出光辉,回眸看向霜绛年。
隔着白纱,他似乎也能看到哥哥双眼也在注视着他。
不,与其说是退缩,不如说是在刻意照顾他。
晏画阑别过身,有些懊恼地用手指刮下脸。
他布下天罗地网,兴致勃勃地准备那久,却在最后刻放弃。
只是因为在那刻,他想起哥哥故意吞食带毒糕饼、七窍出血幕。
现在回想起来,犹觉触目惊心。
本来就是只手能捧起来脸,现在因为圆圆眼睛,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晏画阑眸光软。
他倏然放开少年,去寻昨夜解下来白纱,仔细系回霜绛年眼上。
霜绛年摸着那白纱,有些不解,惊疑不定地看向晏画阑方向。
“刚才是说着玩。”晏画阑露齿笑,“宫廷医师都确证无法挽回你视力,杯酒怎能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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