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下变成鲛人哥哥,他心中后怕不已,还有种失而复得满足感。
“哥哥,想你。”他扑到哥哥怀中。
霜绛年有些不确定地对上他眼眸——这只嘤嘤唧唧委委屈屈撒娇大孔雀,就是他晏画阑没错。
他心中刚生出温情,突然间晏画阑背后出现道黑影,抄起鱼骨叉,便是记闷棍。
晏画阑本就伤势过重,这棍,直接将他敲晕过去。
呼吸喷洒在颊边耳畔,危险,还有罂粟般致命吸引力。
霜绛年心跳怦怦加快,鳞片几乎炸起来,又低低唤句“画阑”。
晏画阑忽然顿住。
理智混沌,他才发觉臂弯间鱼尾在颤抖,才发觉哥哥脸色愈发苍白。
他恍惚片刻,眼中魔毒渐渐褪去。
某瞬间,那样眼神竟让霜绛年想起晏辰。
鱼尾不安地轻轻颤动。
“你受伤。”霜绛年神色平静淡然,手背在身后,指间探出银针,“安心睡觉,为你治疗。”
晏画阑轻笑声,手指顺着霜绛年手臂滑下,摸到他背在身后手,还有手指间九刺。
他拉过哥哥手,力道温柔而不容抗拒,垂眸吻过那骨节分明、如白玉雕就手指,流连在手腕小小凹陷处,最后叼走藏在指间九刺。
推入他口中,他又推还回去,霜绛年想说什话,都被堵在喉间,化作含混低音。
药香弥漫,须臾间又散出浅浅血腥味,分开之时,呼吸都略有紊乱。
霜绛年恍然发觉,自己鱼尾还搭在对方肩头,可活动空间极小,就好像整条鲛人都被晏画阑揉成小团,囚在由对方身躯构成铁笼中。
黑化值超标,将近满额,系统警报声在耳边急促嘶鸣。
霜绛年眼睫微颤。
“元凶”洄松口气。
她掂量下弯折鱼骨叉柄,视线扫过霜绛年脸上和锁骨间
晏画阑低头询问,语气内疚:“让哥哥害怕?”
霜绛年垂眸不语,颈间青色血管微微鼓起,诉说本人紧张。
晏画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神色,歉疚地耷拉下眉眼。
哥哥反应给他泼盆凉水,在体内奔涌魔毒倒流回心脏,封存起来,随之封存还有掠夺疯性。
理智回归,力量抽离,正常鲜红血水涌出,晏画阑只觉浑身伤口要命地疼。
红唇间衔着银针,凤眸似笑非笑地睨着霜绛年,好像在说:看,你小伎俩被发觉;或者是:放弃挣扎吧,你逃不掉,也伤不分毫。
武器被夺去,身体被囚困,化神期妖尊碾压灵气威慑笼罩全身,霜绛年好像兽口间弹跳鱼,命悬线,不知何时那凶兽会落下利齿。
凶兽利齿落下来,没有要他命,而是落在他眼尾。
有些疼,玉白肌肤上缓缓晕染出朵桃粉,然后是下朵。
晏画阑痴迷地低喃:“之前消失,要重新印上……”
……现在有生命危险不是晏画阑,而是他自己。
他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
晏画阑微微笑,左眼尾刀伤翘起抹猩红,添几分妖异残酷之感。
“感觉很好。”
他瞳仁漆黑冰冷,看得久,似乎就要被吸入不见底深渊。深渊下封印凶兽张开血盆大口,捕杀、吞噬——直到完完全全地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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