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
鹌鹑啊。
离日出还有
段时间，霜绛年便与他并肩站在桌边，从文房四宝教起，研磨、抓笔、临字，步都不落。
手把手写字，也做
。
霜绛年站在他身侧偏后，手
他怀疑人生：“你不是故意装不会，骗
教你吧？”
他这话为晏画阑提供个台阶下，晏画阑立刻尬笑：“没错，是装，被哥哥发现，哈哈哈，其实写字可好看呢……”
真不会骗人。
霜绛年：“那你再写个给看，不难，就写自己名字。”
晏画阑笑容渐渐扭曲成苦笑。
又过半日，潜水舟终于驶离被魔毒污染海域，首次浮上海面。
此刻正是寅时，夜空稀疏地挂着几颗晨星，太阳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出来。
几乎所有鲛人辈子都没见过阳光，对霜绛年形容温暖光线向往已久。现下没能见到阳光，都有些失望。
她们也沉不下心学说话写字，都聚在琉璃窗前，望着天边，翘首以盼。
霜绛年在小书桌前找到晏画阑。
她眼眸水灵灵，总像要哭模样，又很漂亮，像水里宝石……是辛夷形容不出好看。
因为这双眼睛，辛夷又想起那尾叫“年”鲛人族长。
当时，她注意力完全放在对方声音和眼睛上，水润灵动，眼眸中像汪潭水，潭水里又汪银河。只要看眼，就想把全世界珍宝都捧到他面前。
辛夷后来也没敢多看第二眼。
“哇，好可爱！”
在地整理下手臂上护甲。
“辛夷将军，你醒啦？”
“辛夷将军，你那天头上冒出来圆圆东西是什
呀？”
这些鲛人人美音甜，身世可怜。脸色凶，会哭；音量大，会怕；软软糯糯好像戳就会融化，让向来粗枝大叶辛夷有些无所适从。
她板着脸回答：“是耳朵。”
“本尊日理万机，实在没什机会亲自捉笔。”他委屈完，抱住霜绛年腿嗷嗷大哭：“师尊在上，请受徒儿拜！”
霜绛年摸摸孔雀脑袋。
之前晏画阑嬉皮笑脸和他说不会用笔、要他教，原来都是实话。
这想，晏画阑平时批奏折，用都是直接沟通神识灵器，确实无需用笔写字。
文盲妖王，换谁谁都不信。
古墨轻磨满几香，晏画阑睫羽落星光，落笔之势如群鸿戏海、舞鹤游天……然后写满纸狗爬字。
说是狗爬字，都是在辱狗。
霜绛年轻咳声，晏画阑如梦初醒，连忙攥纸藏在身后，把火烧干净，讪笑着迎上来。
霜绛年言难尽地端详他手。
骨节分明、劲气内蕴，也不手残。
“辛夷将军真好！”
耳畔传来鲛人小声欢呼。
辛夷这才发觉，刚刚想着那美人族长发呆时候，耳朵又不自觉冒出来。
……痒，想被美人摸摸。
辛夷狠狠甩头，把这个离谱想法甩出脑海。
“竟然是耳朵！”小鲛人惊喜，“辛夷将军耳朵好可爱，比们可爱多！”
“……你们也不差。”辛夷咳嗽。
尾小鲛人壮着胆子问：“辛夷将军耳朵，可以再给们看下吗？”
辛夷高高挑起眉梢。
那尾小鲛人音量立刻低下来，对对食指：“们从来没见过圆圆、毛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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