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殿外道:“不必,不惯人服侍,你下去吧。”
殿外小宫侍快哭:“可陛下说若服侍不好,就不许睡觉。”
霜绛年只得应允。
进来宫侍是只灰兔妖,嗓音娇软,却身高八尺,体格高大与晏画阑相似。
霜绛年从未见过这等身材宫侍,狐疑地瞥他眼。
“嘿嘿嘿……”晏画阑睁开眼,就看到霜绛年坐在他榻边,脱口而出:“哥哥怎还穿这多?”
霜绛年:“……?”
他回头,沉默地看眼外面纷纷扬扬飘雪。
晏画阑彻底清醒。他抹把嘴角,赶紧坐起身。窗外太阳早已落山,他竟在梦里流连这久。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霜绛年道,“你就在这边歇着罢,万夜里有妖来找你,你不在,多有不便。”
三天、四个时辰、半柱香,他已经这——久没有和哥哥亲热。
别说吃肉喝汤,就连眼神交汇、多聊几句天也不敢。
好想……好想摸摸哥哥手,想亲亲哥哥脸,搂搂哥哥腰。
毛病都快要憋出来。
晏画阑侧过脸,用手指描摹以后寝宫布置——水床肯定是要有,毕竟哥哥答应过,骗他就要在这里放张;会动软椅也不错,其它再问问国师?
族返回故乡之前,她们便在妖王宫住下。
至于白鹤丞相第二个疑问,陛下和鲛人族长是什关系?
当晚盛宴上鲛人族长并未露面,白鹤丞相无从得知。
霜绛年本欲和同族起去住偏殿,晏画阑拦住他:“哥哥就住寝殿。”
还未被拒绝,他便急急补充:“夜里出去住,保证不和哥哥见面。”
灰兔宫侍勤勤恳恳地服侍他,端茶点灯不在话下,末见他上榻,还端来盆香喷喷泡脚水。
茶无毒,灯柱也无异,泡脚水里加各种药材都于身体有益,不像是刺客。
霜绛年揽书卷,赤足沉入水中。
鲛人腿由鱼尾变化而来,继承鱼尾流畅柔美线条,脚踝三两朵细鳞,更显皮肤白皙。不似活物,而像玉雕。
霜绛年不让人碰他,那灰兔宫侍便撩水,晶莹水
“不不不,哥哥你歇。”
晏画阑飞速翻下凤榻,想把哥哥按在榻上,又想起不能触碰,只好傻呆呆举着双手,跑出殿外,还不忘关殿门。
霜绛年轻轻叹口气。
半晌之后,殿外传来轻轻叩门声,个娇软声音传来:“陛下遣来服侍您。”
霜绛年觉得奇怪:晏画阑醋劲儿那大,理当不喜旁人近他身才是。不过想想,现下这种特殊情况,晏画阑无法亲自照料,关心他起居也有可能。
迷迷糊糊间,晏画阑半梦半醒地,好像又回到潜水舟上,哥哥教他握笔写字。
他和哥哥打情骂俏、暗送秋波,笔下满纸荒唐。
他风情万种:“哥哥,学会个字,你就脱件衣,可好?”
哥哥娇羞:“嗯。”
时间满室欢声笑语。
霜绛年忍不住抬眼。
恰在此时,晏画阑也正偷偷瞥他,两人视线在空中偶然交汇,又各自避开。
他们之间有片刻安静,各自心跳都快些。
“好。”霜绛年垂眼道,“你先歇着罢。去照料同族。”
两人在殿外分别,晏画阑拖着脚步挪进寝殿,丧丧地倒在凤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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