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怀泰也觉自己行为有些丢霜家脸,他在狐朋狗友搀扶下爬起来,指着霜绛年鼻子,骂道:“不欲在这里斗法,是怕毁这风月楼,你别当是病猫!”
“言重。”霜绛年淡淡笑,“怎敢与三少斗法?只是看不惯三少这随意调戏民女作态罢。”
“民女?”霜怀泰指着晏画阑大笑,“她长得那狐媚劲儿,就是为勾引人!摸她,她还高兴呢!”
晏画阑惊:“勾引你?呕。”
他分明是来勾引哥哥!
霜绛年以前还在本家时候,还被此人纠缠过。
幸好他那时性情阴沉,又被传是克父克母不祥之子,霜怀泰大抵觉得他鬼气森森,不敢太靠近。
风月楼里,霜绛年捡起晏画阑掉落折扇,向着他“好表兄”走去。
霜怀泰色迷心窍,伸手,就要摸晏画阑脸。
还没碰到,忽地把折扇敲在他手腕间,疼得他“嘶”地缩回手。
纨绔眼神在晏画阑身上舔过,贪婪而灼热。
晏画阑没看懂,只当是挑衅。
……这是想打架?
正好他气得不轻,拿来撒撒气也不错。
他便也臭着脸怼过去。
折扇“啪”地掉。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以为你是来赎身!”
霜绛年似乎很抱歉:“穷。”
老鸨也不清楚自己这楼里何时有这位绝色女子,这女子没反驳,不要白不要,当即便叫打手,押着晏画阑下去。
晏画阑说都说自己是风月楼姑娘,也不能抵赖,只能委屈地边走边叫:“薄情寡性!翻脸无情!负心汉!”
霜绛年:“你看,他分明不愿。”
“不愿意?怕是欲擒故纵吧!”霜怀泰叉腰嗤笑,“这楼里姑娘,只要声令下,都得躺上床!管她愿意不愿意!”
霜绛年叹惋:“可惜阿阑姑娘是带来。妈妈还没给买人灵石,她便还算是人。”
也不知敲在什关窍处,这轻轻敲,竟敲得霜怀泰头晕目眩,浑身针扎样剧痛。
他眼泪鼻涕立刻飚出来,瘫坐在地,哭骂道:“不长眼东……东西,你知、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知道你要赔、赔偿多少医药钱吗!”
“三少这是何意?”霜绛年无辜道,“不过是轻轻阻,三少怎还耍赖讹起这升斗小民来?”
他那些狐朋狗友和风月楼打手也面面相觑。
是啊,这病秧子进楼就咳得厉害,也没见发力,甚至连灵气波动都没有。三少好歹是金丹期修士,这是闹得哪出?
那纨绔眼睛亮,舔舔嘴角:“性子挺烈。喜欢。”
这话出口,霜绛年便想起来。
此纨绔名为霜怀泰,算起来,也是他表兄。
霜家是大族,霜噙月故去之后,大房就是现在家主霜弘方,除此之外还有二房三房四房……
这霜怀泰,便是三房少爷,为人荒*无道,好色且好赌,酷爱流连秦楼楚,花钱大手大脚。
霜绛年笑得直咳嗽。
空气中酒气似乎重些,耳边嘈杂,群狐狗拥着名富家大少打扮纨绔,走下楼来,正巧和晏画阑对上。
“呦,这风月楼,何时来这个有趣美人儿?”
霜绛年耳尖微动,有些耳熟。
老鸨热情地迎上去:“刚来。公子可是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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