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比太夫更头痛,古往今来公公和女婿关系就不大对付,父君养育自己辛苦,又不喜林寻声多时,起初确实是林寻声做不对,让父君对他印象不好,若真要论,她必是站在父君这边。
“父君莫怒,朕觉得君后并非有意,还不快与父君道歉?身为君后,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林寻声慌乱同太夫说自己并无诅咒之意,是真心担忧父君身体,无论父君给何惩罚都愿受着,只求父君莫要再生他气。
说这些话时林寻声眼泪差点要掉下来,本在外时,妻主都已经开始唤他声儿,可这才回来没多久,就又变成君后。
如此随意地疏离,她便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吗?
然而等黎安走,太夫神情立马就变,严肃又凶残。
“责罚?谁敢罚你?你内阁大学士公子,可厉害很呢。”
太夫坐于上首,光是想想那日清宁宫派人来说君后不见,他兵荒马乱样子,以及找到林寻声去处时自己松口大气样子就觉得可笑!
建国多年,从未有个君后敢做出私自出宫这等没有规矩事!
林寻声这岂止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怕是不想做这个君后,才屡屡惹怒于他!
“父君。”
黎挽上前轻声唤唤,然而太夫只是冷淡瞥她眼,却不搭理她,紧接着便是对林寻声怒目而视。
“君后你好大胆子!没有皇命竟敢私自离宫,你可有丝毫把皇上跟哀家放在眼里?”
林寻声普通声干脆跪到地上,抿抿红唇,并不为自己辩解,只道声:“臣侍知错,请太夫责罚。”
他离宫时便猜到会有这天,但终究是不想离开陛下如此久,因此无论回时会得到何等惩罚,他都认。
林寻声卷翘长睫颤颤,落下片阴影,面上看着倒是乖巧听训,然而实际上,他眼神阴郁充血,乍眼看过去,谁不觉得可怕呢?
太夫听他几次讨罚,冷笑起来:“你倒懂事,今日终于不胡搅蛮缠。”
从前那些,落在太夫眼里,都是
太夫将暗色宽袖甩,眼尾高高吊起抹红色,凌厉非常,任谁看看,都是发大怒。
林寻声手撑在地上,猛抬起头,他现在已然不敢自恃身份,从前他这样还想着陛下便是打他入冷宫也无妨,可现在不行,他若进冷宫,没几日陛下就会忘他。
“臣侍有错,与身份无关,太夫若罚臣侍,何时都可以,臣侍自会受着,只求太夫,莫要再生气,免得气坏身子。”
林寻声从未讨好过什人,磕磕绊绊关切句,是真心怕太夫气到自己。
然而太夫听更怒,瞪圆眼睛不敢置信似:“君后这是在诅咒哀家吗!好呀,哀家是管不你,皇上,你看看他,可还有点君后样子?”
林寻声低眉垂目,副十足乖巧听话模样跪在地上。
黎安见这模样,就知道父亲气得很,但他若要罚自己姐夫,国之父,她在边儿看着好像有些不像样,好歹是君后,给点面子。
于是她上前请辞:“父君,女儿身体不适,这就先回,改日再来看父君。”
她笑眉眼肆意快活。
太夫头疼很,但对自幼粘人活泼小女儿,还是十分有耐心,笑着骂她小滑头,又叫她赶快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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