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很久,久到手都麻,才抬起来摸摸脸。
没掉眼泪。太神奇,这多年感情朝断——不是提——竟然没有哭。
真没有想到,在知道病情后,他会选择放手。
现在突然明白,当初敢劝他“及时止损”,现在敢拿自己病做刀子往他心口扎,其实都是因为心中有期待——或者说,不知从何而来信心——他不会放手,哪怕提这个话头,俩也会就这样纠缠下去。
胃疼。觉得应该吃些东西压压反酸。
东西是刀子。以为会赚钱,很多很多钱,就能为施老师买到切好东西。可竟然让你个人承受这些,个人,怎能”
方岷说着给自己个巴掌,脸上迅速出现个红红掌印。眼看他就要去厨房,生怕他拿刀自残,赶紧拦住,告诉他,这件事不是重点。
年轻人完全不理会安慰,把自己手抓得血肉模糊,就好像这样能替分担点病痛样。还是和少年时样,又狠又幼稚。
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指责他——你看,你做法叫缘木求鱼,根本没有用。
“不怪你当初直不喜欢。”方岷说,“果然,从来就没弄懂你过。做手术多疼啊,怎敢让你再因为住次医院。”
只是冰淇淋化,蛋糕毁,蜡烛灭。晚餐被糟蹋得片狼藉,但好歹能入口。
只有音响仍在坚持不懈地工作。里头在唱,有些幸福,不是。
作者有话说:
是谁说要来得更猛烈些来着?(挠头)
他突然正色。那神情过于虔诚,如果不是下句话让胃猛然抽搐,甚至以为他这郑重语气是要求婚,“所以,施老师,你上次那个问题想好。”
要及时止损吗?
要吧,他说。
门被带上时候听到声巨响。也许它没能耐发出那大声音,但清楚感受到心脏颤下。
方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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