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又能想到那个属于俩房子。曾经,是有家,有爱人,可把他们都弄丢。
“可他们就是不肯原谅,能怎
施岷没同意这个提议,说他还需要想想看。
“虽然不定会和你回去”施岷犹豫着开口,“但你出院以后,要不要回自己家看眼?”
摇摇头。
施岷说倔,不知道跟家里人好好谈。
“不知道好好谈?”觉得很委屈,就跟他讲在心理诊所经历事情。
可他没有,只是相隔很远,很温柔地安慰:“都会过去。”
这不提倒还好,提,又想起妈那个有点佝偻背影,和默默抹泪动作。
“觉得,这里可能呆不下去。”语气定很委屈。
施岷不回答,只是更轻柔地安慰,过会,还把脸捧起来,看有没有哭。
又不是十几岁小孩子,倒不至于那没用,被骂几句就哭。看他看眼神过于温柔,以至于真鼻子发酸。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真是太讨厌这个地方。原先施岷住院时就坐在走廊或他病床旁边,可这回,没想到身份角色都换。
施岷坐在病床边,言不发,看醒,立刻起身按按铃。
医生进来说通心脏病注意事项,又嘱咐堆。
精力全都在施岷身上: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拿手机备忘录出来记记,还会很礼貌地和医生道谢,就着习惯问问有哪些需要改;得到答案后,便用警告又温柔眼神看着,好像在说,听见没,好好改。
“真好好谈,每次都是很心平气和地开口,可是只要聊到——聊到这件事,爸就能把整个房子东西都砸——往身上砸!”
指着藏在头发里疤,“就这个,拿烟灰缸砸,八年还没长好。”又指指大腿,“你之前还问腿跟那块怎有疤,椅子背打断,木头扎进去。”
“对不起。”施岷听完,赶紧止住话头,柔声说,“好,别想,都过去。”
但提到这些还是会胆战心惊,不说倒还好,猛地想起来,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不是不想回家。”突然很想哭,也没顾上他是否允许,就扑到他怀里,“想回啊,特别想回,谁不想有个家呢?”
能感受到施岷低下头,想他应该是想吻头发。
只是意料中吻没有落下来,只听到头顶阵沉沉声音响起:“你会有家。”
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起来。
施岷愣愣,但样子过于可怜,他也没有推开。
闹场,柳镇是没法呆下去。盘算着,找个日子搬走。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回宁城比较熟悉。毕竟就业机会多,老东家也同意停薪留职,还有熟悉医院和医生。
突然觉得这刻很温暖。很变态对不对?明明前刻还疼得要死,这会却因为他个眼神,觉得心口沾满糖浆。
医生走后,施岷把椅子挪近点,问:“现在感觉怎样?”
“挺好。”说,“不用担心。”
施岷没说话。
等着他把揽进怀里,轻轻揉揉头发,就像几年前,跟他哭诉决裂事情时他对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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