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难走,俩人互相扶着走确省时省力。只是这路插科打诨太累,他们到酒店也忘记松手。
对,TeaFactory其实是茶叶庄园式酒店。楚和把这划进行程里主要是为让人看看茶叶采摘过程,顺便带点特产回国。不过现在看来,魏予怀并没有类似打算。
前台是美丽斯里兰卡姑娘,穿着纱丽,用口音不重英语问:“请问二位预订过吗?”
楚和总带游客来玩,做志愿者时又在这住好多天,跟小姑娘很熟,“预订,两个单人间。”
小姑娘暧昧地看眼他们还松松搭着手,开玩笑说:“不好意思哦,酒店都满。只剩下个双人大床房,你住不住呀?”
年前来锡兰时,他远没有现在这爱笑,还是个蹶难振失败者,看到生人都想逃开。
轮子与铁轨摩擦,发出声巨响,到站。人群熙熙攘攘,纷纷挤下车。
“不对,其实想画,非常想。”楚和没动,弯起嘴角,“可画不出来。”
魏予怀不知道年前发生过什,也不懂油画,但他能感受到楚和在求救,于是主动劝道:“那就歇歇。看看风景走走路,人又不是陀螺。”
劝人是这劝,但魏予怀下意识回忆下自己毕业后生活,又何尝不是永不停歇地往前走。
魏予怀循声往外看。天际线很远,完全看不到海洋边缘。沿途,低矮破败房屋旁掠过,时不时冒出杂乱草和椰影。
“这段线路会经过些危房,但游客们不会拍那些贫困逼仄场景。所以,流传在网络上关键词都是:浪漫、唯美。”楚庭帮魏予怀取几个景,按下快门。
“但正是这种宣传才吸引更多人过来。”魏予怀对刚刚那段话不置可否。
火车笃笃抖动几下,坚硬狭窄坐凳也随之颤颤。
这里汗味和咖喱味样重,热情和海风样强烈。楚和突然很有表达欲。
“骗人,在路上看到Booking上还有房!”楚和笑骂。在前台挤眉弄眼提醒下,他才反应要松开手,于是换成僧伽罗语说:“这是客人!你脑袋里天天想啥呢?”
“嗯嗯,客人。”纱丽上挂饰被笑得轻颤,“定只是客人而已。”
楚和只想快点办理入住,插科打诨两句,就利索地拿
年轻画家换上惯常轻松语气,“歇个鬼啊,到地方啦。再歇列车员会把你扔到窗外去。”
魏予怀乖乖下车。
茶园四周群山环绕,尽是茶树。需要到近两千米海拔山顶上入住。
“来锡兰不买锡兰红茶可说不过去!爸要送你点红茶。”楚和跳过个坑,转身想起客人穿着不方便走山路,下意识去扶。
魏予怀也自然地伸手,跨过级台阶,“送就免,自己买点就行。”
“你看到刚刚闪过去那栋房没?墙上有们国际志愿者画画。这久,竟然还没被雨刷掉。”
魏予怀来兴趣,“你还当过国际志愿者?”
“嗯,每个月都会定期跟非z.府组织做活动。擦海龟池、喂养动物、看护孩子、带教英语……挺多事儿。”
“你不是要准备画展吗?这多兼职,不怕画不完?”
“嗐,不想画。”楚和把眼睛挪到窗外,默默想,让他消极逃避本职罪魁祸首究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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