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不知何意,只回句:“毕竟在山区。”
“你瞧,们脱离最重要通讯工具,手也能这样牵在起,”魏予怀骄傲地把两人十指相握手高高举起,冲着远方山川河流、雾霭流岚,扬声喊着,“那今后日子,它定分不开。”
“今后?”楚和不知是否是自己错觉,金光下魏予怀温柔极,像永不谢幕双人戏主角,“你觉得今后有多久?”
“以十天为单位,”魏予怀对这个计量方式非常执着,“不想思考今后,就想过好每个十天。”
然后十天复十天,年复年,每个节点都是新鲜,每次倒计时,都像是于世界末日里相爱。
“画过,画砸。”楚和继续拉着他走,朝着日出,徒步去远方。
他们遇到石头险滩,不得不踮着脚去找牢固石头。魏予怀总是冲在前面,踏好石块后才把楚和接过来。石头不稳,站不下两个人。可不管不顾旅人啊,总喜欢干叛逆事,比如在乱石堆里抱在起,对着空无人山谷大喊,又因为个踉跄摔得满嘴泥。
“你好笨哦!”魏予怀嘲笑楚和。
“你也傻啊!”楚和也这样回击。
多好,这里人烟罕至。
,魏予怀被晒得脱皮,楚和就在旁替他擦着芦荟胶,同时也被摁头又抹遍防晒。
经过草原时,恰逢日出。两只麋鹿于苍穹下碰角,在渐渐明朗霞光里形成枝桠般剪影;霜花还没退,在朝阳下泛红;尘风把小草吹得直晃悠,像远道而来旅人那般,心神摇摇荡荡、摇摇荡荡,就这到归期。
“日出后温度就高很多,可以脱外套。”楚和估摸着接下来路程,问,“走不动话,们就地再停下?”
“停下吧。”魏予怀同意。
但他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此情此景,今生难再遇。
楚和懂他意思,于是打趣道:“那你想要多少个十天?”
“这需要等到离开这个世界时才能知道。”魏予怀侧身,把牵手变成拥抱,“到那时候,把活天数除以十,再告诉你答案。”
这话另层含义是,“辈子”
只有旷野风吹散那些呐喊。它说,慢些走,慢些走。
只有零星羚羊蹬来蹬去。它说,别回头,别回头。
路喊,路跳,他们走到世界尽头。
于是肆无忌惮地极目远眺。雾气挟裹着山庄、种植园、居民区朝眼前涌来。脚下是悬崖,稍稍低头可以见到南部海滨,小成个蓝点,却足以想象那里人,载歌载舞,说不定也在和山巅上你他打招呼。
“手机没信号。”魏予怀突然说。
“傻崽,咱俩拍个照呗。”魏予怀把自个儿单反拎出来,比着冉冉升起太阳,“咱像那对麋鹿样。”
楚和这才意识到,虽然他拥有魏予怀那多画和照片,却没有张合照。
于是就这拍。日出持续不过几分钟,最美霞被视网膜抢走,胶片里只留下俩半披着羽绒服、张牙舞爪比“耶”小傻子。
楚和觉得这张照片太珍贵,于是把俩人头截掉,只留两个影子,发条朋友圈:[俩人,日出。]
因为信号不好,楚和试好多次好久才发出去,魏予怀则在旁自己摄影水平表示满意:“你真上相,你咋不画自画像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