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知道面前这个人。
上辈子,他说不见他就不再见他,说和别人订婚就和别人订婚,说死就死,他连他梦都不愿意入……
他所做每个决定他都无能为力。
他忽然记起自己上辈子离世前做过那个梦。
那是唯个不是他自己对过往点滴重复回味梦。
他退开步,弯下腰剧烈地喘息,泪眼朦胧中看到那条围巾被风卷出视野。
“没事,”他说,深吸口气慢慢直起身来。
路西野就站在离他极近地方,眸子里既惊又痛。
他没再看他,转身紧追几步,在拐角处捡回那条围巾,递还给他。
“脏,不好意思,”他说:“赔你干洗费,可以吗?”
曾在梦中重复过千万遍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汹涌着淹没他。
他抬起手来,细白手指颤抖着摸上去,抓住围巾角用力拉下去。
空气被隔绝,他被巨大海浪掀起又拉低,拉到旋涡最深处。
海草犹如恶魔般缠绕住他手脚身体和脖颈……,将他呼吸尽数夺去。
大概是不能活吧,他想,他才25岁……
棉服,但还是觉得很冷,那种冷刻进骨头般,挥之不去。
而路西野却只穿件薄薄大衣,松松地缠条围巾。
“没事,”路西野将手放下来,笑意在灯光下很柔和,这种柔和,他以前从未有幸拥有过:“送你回家?”
“不用,”江随风摇头,又将眼睛垂下去,他怎忘呢?路西野喜欢这样眼睛,上辈子他身边跟着所有男孩子都长双和他模样眼睛,他声音重新冷下来:“们又不认识,你已经帮很多,谢谢。”
他不知道路西野有没有听到他话,因为说话间,他颈间蓦地暖。
他梦到少年江随风,在所学校门口。
他穿件白衬衣,戴着耳机背着书包。
书包不再是上世那个被他背到破破烂烂军绿色书包,而是件很干净蓝色书包。
他发乌黑柔顺,在阳光下泛出浅浅光泽,身姿则修长挺拔,又白又瘦,和现在样。
很多
“阿姨会洗。”路西野接过去,手软到几乎抓不住那条轻飘飘围巾:“你刚才是怎?生病?”
“没什,”江随风说:“要回家,明天还要上学。”
“送你。”路西野长腿迈,追上来。
江随风眉心蹙起来,他停下脚步,眼睛变得又冷又不耐烦,强调道:“们根本不认识。”
路西野脚步蓦地顿在原地。
冰冷空气再次灌入肺里时候,他正被路西野抱在怀里,剧烈地咳嗽着。
他头埋在路西野颈窝里,背后有只大手正随着他咳嗽节奏不停地拍打着,为他顺气。
“好点吗?好点吗?”
……
他听到他声音就响在耳边,急切又恐慌,而那条闯祸围巾则被凌乱地踩在脚下。
路西野颈间那条围巾到他脖子上。
围巾上有路西野温度,和他手指样,温暖干燥,还有淡而熟悉烟草味。
江随风微微愣神间,路西野已经将围巾系在他颈间,并将围巾尾部掖进他衣领里。
他似乎很满意,笑着后退步,歪头看他。
江随风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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