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野手掌很大,掌心很热,有薄薄茧,蹭在他冰凉脸颊上。
那
他有点后悔,下车时候应该留司机在外面等自己下,可当时被路西野打岔,司机脚油门就开走。
“你会照顾病人吗?”路西野问道。
“嗯?”江随风抬眸看他,迟疑道:“你家里有病人吗?”
“不是,”路西野笑笑,伸手握他手腕,将他拉进房间:“但感觉自己好像要发烧。”
然后又很不客气地对他说:“如果生病,还要麻烦你照顾下。”
然后又看江随风,说:“走吧。”
服务生闻言又憋着笑看二人几眼,并偷偷向江随风比个加油手势。
江随风知道22岁路西野住在哪里,也知道27岁路西野住在哪里,但却不知道19岁和20岁路西野住在哪里。
这是他们互相缺失段历史。
那时候,即便可以在电视上偶尔看到他,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来送东西是酒吧里名服务生。
他拉开车门,眼就看到两双长腿紧挨着,脚尖对着脚尖,上半身则被掩在棉服搭成小帐篷里,让人浮想联翩。
他抓抓头发,忍不住轻轻咳声。
那安静棉服便像冬眠动物被打扰般,猛地动起来。
最先出来是路西野,他对着他笑笑,礼貌地说:“不好意思,麻烦您。”
”
江随风不知道自己怎讲完电话。
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交代清楚。
他被路西野按在怀里,怎都挣不动。
小小空间里,很快便被路西野身上酒意盈满,那酒意带着点甜,通过呼吸进入血液,散发着它余威。
在车上呆几十分钟后,他手已经不再冰冷僵硬,而是变得干燥温热,搭在他腕部,是极亲密姿势,像把住他命门。
相比之下,江随风手腕就凉许多。
路西野轻声道,像在说着醉话:“你看,手变热。”
江随风垂眸笑笑,觉得这样路西野倒真有点像是十八九岁男孩子。
但下秒,他脸就被人捧起来。
那段时间,他还没有回到秦家,也没想过回秦家,所以也直以为,自己这生再不会与路西野有什交集。
直到他20岁那年,因为江莹病情,命运再次将他们拉入个圈子,不过他们依然只能算是两条平行线。
这是他第次来到路西野家。
房门打开时候,他看看手机,已经凌晨点钟。
这个时间,又下着雪,应该很不好打车。
服务生看路西野眼,这位神秘号包厢客人,他之前只远远地看到过眼。
现在离近才觉得这人好看让人不敢直视。
他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如果不是身上过于浓烈酒气以及说话时慢半拍语速,几乎让人看不出喝醉。
服务生忙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关系,您检查下东西?”
东西被塑封袋仔细地封好,路西野看眼,又笑着道声谢。
没有人注意到,雪粒子什时候开始慢慢变成细小雪花。
他们都沉在,三月般春天里。
既冷,又暖。
酒吧离车站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
挂电话不过三五分钟,就有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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