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后悔,他太迟认识到自己对夔感情,只将对夔依恋认作是对父亲依赖,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对夔占有欲和偏执早已超过正常情感时,夔却已经不再依恋他。
他害得夔死心,害得伯陵痛苦。
他错到无可救药。
“陛下,夔犯下如此大错,臣愿意为他分担,还请陛下暂且先饶他命,待他苏醒,臣劝他关掉须臾灯。”
昊微
而夔早已支撑不住,离开业火后,倒在懿德怀中。
懿德眼神发红,手臂细微颤动着,喊着夔名字,“夔……夔,你这个傻子,阿虎就这值得你为他付出吗?”
懿德此刻心中满是酸涩,他本以为夔对阿虎感情只是时炽热,直到看到业火内夔坚定眼神,他终于明白,夔是真爱上阿虎。
爱上他坐骑。
他从未将阿虎当做男人看待,更未将阿虎视作情敌,当缙云山倒塌时,阿虎跳下深渊去救夔,他以为阿虎是为他才去救夔。
“任何人都阻止不。”
“夔……”
昊微却没有那多心思和夔在这里讲道理,直接施法逼迫夔,只见阵法内迅速燃起业火,再戾鬼都怕地狱业火。果不其然,业火扑到夔身上时,夔顿时流露出痛苦之色,身体近乎扭曲到极致,只是饶是如此,夔依然不肯关掉须臾灯。
他艰难喘着气,蓝色眼睛隔着烈火望向司澜,司澜在对上他那双眼睛时,心脏忽然梗。随后背过夔,不去看他眼睛。
夔大抵是太难受,喉咙里发出痛苦声,整个人趴下去,面目渐渐狰狞,“啊……”
是啊。
杀恶人,又有什错误。
但是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则,不按规则行事便是错误。
恶鬼自有法令来惩处,而非夔擅自处置。
司澜飞到夔对面去,劝道,“夔,你快关掉须臾灯,你这样做罪责深重,恐怕无法再入轮回,你不想和阿虎再续前缘吗?”
直到看到阿虎化作男人模样,将夔搂在怀里,他才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阿虎对夔生不该有心思。
可是以前夔眼里只有他,他以为夔不会改变心意,但不知道在深渊里七日七夜发生什,夔出来后就仿佛变个人。
伯陵曾说,他宁愿他救下人是夔,也不愿意他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伯陵却不知他宁愿那日他跳下深渊,摔得面目全非,也不要留在夔身边人是阿虎。
“夔……”
司澜听到他撕心裂肺声音,忍不住唤声夔名字,转过身发现夔竟然硬生生痛到魂魄裂开,浑身爬满裂纹,也不肯屈服。想要让万鬼魂飞破灭决心,已经超越切。
但再这僵持下去,夔魂魄要碎!
司澜无助望向昊微,而昊微眼神冷冽,恍若看死物般看着夔。
这时,旁懿德直接挥剑劈开阵法,身影如箭迅速飞到业火中间,将夔救出来。
“阿虎魂魄已经被这群恶鬼撕碎,也不怕魂飞魄散,只要能杀死他们就行!”夔说着话间,目光落到须臾灯上,只见须臾灯中间,灯芯处蓄积簇微光。
这是从恶鬼身上收集到阿虎灵魂碎片。
还差最后点,便能凑够阿虎魂魄。
只要收集够魂魄,就可以复活阿虎。
想到这,夔看向司澜,蓝色眼睛闪动着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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