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荔也听到仇平这句话,要继续演下去,又整理下情绪,重新入戏。
她看眼宋砚身上衣服,现代味太浓,早知道他要帮忙搭戏,就应该叫他也去换身民国装束过来。
顺便还能看眼穿军装宋砚。
“贵客别紧张。”温荔起身,笑着牵起宋砚手,引他坐下,“是第次来吗?”
宋砚:“是。”
宋砚点头:“好。”
亭枫第次见到婠婠是在窑子里。
声色场所,视线昏暗,气息糜烂,香水与烟味混搅,耳边都是男女欢笑靡靡之音,亭枫站在廊上,透过窗纸往里望去。
房里坐着个女人,留声机里是模糊还带着沙沙杂音舞女歌声,昏黄光线摇摇晃晃,映得墙上女人影子袅娜,婠婠正坐在煤油灯旁抽烟,张漂亮脸隐在灯影下,半明半暗,纤纤手指间夹着根香烟,吞云吐雾,那层朦胧烟就这样在她身边萦绕。
那个时代女人风情和现在不同,是完全颓废,也是毫无生气,抽烟对她们来说应该是件暂且可以忘却逃避苦难美事,她却越抽越绝望。
“就来婠婠和亭枫第次见面那段吧,温荔你会抽烟吗?”
然后顺手从自己兜里掏出香烟盒,打算递给她根。
温荔怎可能会抽烟,她姥爷就是年轻时候酗烟,现在老,肺管子受刺激咳起来就没完,舅舅温衍是个精致主义,不想把自己变成跟父亲样老烟枪,牙齿和指缝都黄不拉几,再有钱看着也不体面,他自己不抽,也不愿意抽二手烟,于是勒令所以家里人都不许抽烟。
徐例读高中时候不学好,被同学蛊惑学抽烟,被温衍发现后顿胖揍,杀鸡儆猴,温荔看亲弟那可怜样子,说什都不碰烟。
于是她摇头:“之前拍戏抽都是道具烟。”
“哎呀那运气真好。”温荔慢慢靠近他,手指轻轻点着他胸
烟虽然没过肺,戏还要继续下去,温荔往外悠悠吐口气,用来调整呼吸,同时眼角有隐隐泛起湿意。
仇平盯着她眼角那点湿润,神色探究且认真。
有人敲门,婠婠顺着声音望过去,眼角湿润很快又缩回去。
在看到门口那个年轻英俊男人后,婠婠早有准备,改刚刚颓废,勾起笑,眼波妩媚,语气勾人:“哟,贵客来?”
仇平突然拍拍宋砚肩:“别停,去搭个戏,再看看。”
“啊?”仇平没想到她不抽烟,也没准备道具,直接点燃手里递给她,“那你就先做个样子吧。”
这段戏是剧本开头,亭枫收到组织通知,被安排假结婚,他潜伏工作需要位搭档陪同身边,替他更好地传递消息,因此组织为他编造段充满风流韵味爱情故事。
留洋归来将军独子亭枫,是个不折不扣纨绔大少,他婚事几乎是全城姑娘们关注焦点,他不喜欢那些穿洋裙说洋文名门闺秀,也不喜欢满口都是捍卫新思想学生妹,偏偏看上窑子里女人,为娶这个身份低贱女人,不惜违抗父命,绝食、下跪、离家出走,总之该用招儿都用上。
全城百姓和权贵都在为亭枫痴情和这个女人好运唏嘘羡慕,没人知道这只是政治斗争下场戏。
仇平对宋砚小声说:“帮你老婆对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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