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长春宫,其实并不陌生,当初她们三选就在长春宫以南这片。只不过物是人非,那个嚣张跋扈云惠晋位成常在,她们心里即便再瞧不上她,见她也只能受她挤兑。
只盼着人逢喜事,善常在能像她封号似,起码有容人雅量。颐行和银朱无甚可依,切只能凭运气。
进长春宫,银朱手上是康嫔吉服,颐行是善常在。银朱本想和颐行换个个儿,但因边上有大宫女监督,这事儿断乎办不成,只好在甬路上时候给颐行个鼓励眼神,和她分头进长春宫主偏殿。
善常在这会儿正在屋里等得心焦,起先还有怨言,嫌尚仪局办事拖沓,可忽然见颐行手托漆盘站在门前,她不满顿时散,然后快活地笑出来。
“这是谁?”善常在挪动花盘底,上前半步讥嘲,“要是没看错,这是尚家老姑奶奶不是?这傲气人儿,怎甘愿当起宫女来?”
转过天来,就是康嫔、谨贵人、善常在册封礼。
册封礼是部分人节日,有幸能晋位,这天已然圆满大半。早就晋位分,大可以事不关己,不起为面儿上和睦打发人送两样物件以作贺礼,就已尽同在深宫姐妹之谊。
然而妃嫔们能置身事外,张罗庆典宫人们却刻也不得闲。尤其是尚仪局,既要规范当日规矩铺排,位分不高主儿宫里缺人手,还要临时从局子里调拨过去应急。
至于要调拨谁,吴尚仪心中自有本小账。她在整齐列队宫女中挑选,颐行和银朱已经尽量低下头,可惜到最后仍旧不得逃脱,最终名单里头还是有她们俩。
“这是大选过后头回行册封礼,留牌子主儿里头只晋封善常在位,恰逢康嫔和谨贵人喜日子,跟着块儿沾光。咱们尚仪局,除平时调理新进宫女,逢着这样日子,少不得也要出份力。你们几个分作三拨,帮衬着今儿晋位主们。”吴尚仪说罢,视线轻轻掠过颐行和银朱头顶,“善常在早前和你们道入选,说不得彼此还相熟,给你们个进长春宫机会,倘或善常在瞧上你们,硬把你们讨去做伴,也不好拂常在意儿。”
她身边近身伺候人,自然要迎合主子喜好,便狗摇尾巴道:“主儿,不论她什出身,给撂牌子,只有当碎催份。”
善常在那张小尖脸上浮起层刻薄笑,“可不,万般皆是命,今
这是明捧暗贬手法,表面看上去徇私情,有心助她们脱离尚仪局,暗地里还不是给善常在送玩意儿,好让善常在来折腾她们。
可惜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们这些听吩咐自然不能不遵,只好由着吴尚仪安排。
景仁宫主位是和妃,也就是养猫那位,谨贵人随和妃而居;长春宫如今主位是刚升上来康嫔,善常在就随康嫔住在长春宫。
宫里嫔妃可使唤奴才是有定员,吴尚仪把景仁宫人员分派好,最后交给颐行和银朱人个大红漆盘,吩咐:“这是康嫔娘娘和善常在受封时所需穿着,你们千万仔细着,好生给两位主儿送过去,切不可有差错,听明白?”
颐行和银朱蹲身道“嗻”,趁着这风和日丽,和随行人起,浩浩荡荡向西六宫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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