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点羞愧,并没有大仇得报后快活,反倒觉得有点良心不安,不该和个孩子认真计较。
“看着……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击打之后有瘀血,不碍,修养两天就好。”他视线很快调开,调到药箱上,过去胡乱通翻找,找出舒经活络药油递过去,“请人帮忙,早晚揉搓进皮肉里,瘀血慢慢就会散。”
颐行不疑有他,阖上衣襟忙去接药,含笑道:“原说是皮外伤来着,您还不信,不过瞧瞧好,瞧完也放心。”手忙脚乱把衣裳整理好,又去案上搬茶叶筒来,说,“您且坐坐,给您沏壶新茶。们这儿喝是高碎①,慢待您,今儿多谢您,大热天气,特特儿跑这趟。”
夏太医自然不能乱用别人给茶,就算是盛情款待,也不便坏规矩。便道:“茶就不喝,你细心照料她吧。记着别让伤口碰水,要是有什变化,再来找就是。”边说边收拾起药箱,往肩头背,头也不回地迈出门槛,说“走”。
旗下人客套,颐行当然也不例外,她追出去,扬声说:“夏太医,送您程。”待追上去要给他背箱子,他让让,没有接受。
乜着她。
看回来!心里个声音在叫嚣,多年前吃亏,不能就这黑不提白不提。
这尚颐行有多可恶,当年她那张笑脸,到现在都时时在他眼前浮现,这是他儿时最惊恐回忆,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是被她吓醒。
犹记得当初,他是先帝最得意儿子,文韬武略百样齐全,结果,就是这稀奇古怪毛丫头,破坏他无暇名声,让所有人知道太子爷有随地撒尿坏毛病。为这事儿,他苦闷地在屋子里关三天,没有人知道,当他再次鼓起勇气踏出房门时,那些看他眼神有多复杂,他是顶着多大压力,才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
后来娶她侄女,个知道他底细人,以至于皇后每次看他,他都觉得她在憋着笑,这是帝后不睦导火索,切根源全在这老姑奶奶身上。
不接受不要紧,不妨碍颐行和他就伴儿。这路上她也打自己小算盘,试探着说:“夏太医,早前没想到,您竟还是御前红太医呐,难怪您行事那磊落。想问问您,伺候皇上时候,是不是都捏着心呐?皇上是天字第号人物,脾气八成大得很吧?”
夏太医心头蹦
风水轮流转,解铃还须系铃人,哪里栽倒,哪里爬起来。因此看回来,是他现在目标。不管用什办法,让自己捞回点本,你看过,至少也看你,就不觉得那亏得慌。
颐行这厢呢,哪里知道夏太医此时盘算。她还心觉得他人品很好,对待皇帝也好,小宫女也好,都视同仁。
于是她也没什可扭捏,背过身去解开领上纽子,层绿绸层里衣,最后剥出那嫩笋芽般肩头,往前递递说:“您给瞧瞧吧,究竟伤着心肝脾肺肾没有。”
有点儿晃眼睛,这是夏太医看后第想法。本来咬着槽牙较劲,当她真脱下衣裳让他过目时,好像又变成另种感慨。
……当年黄毛丫头长大,长出女人身条。不过十六岁确实还稚嫩,这圆圆小小肩头,还不及他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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