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听,艳羡之余又感到惆怅,叹息着说:“夏太医真是个重情重义人啊,能和青梅竹马再续前缘也是幸事。不过您那如夫人有点儿霸道,您在宫里当值,和后宫打交道也是寻常,要是连这都不许,那您往后可怎经营?不升官儿啦?”
夏太医略沉默下,斩钉截铁道:“为她,臣就是干辈子八品也认。”
这下子颐行也无话可说,明明那睿智夏太医,怎洞房回好像变傻?难道是中新夫人迷魂药?他自己就是太医,应当不至于吧!
可夏太医反应是真有些反常,最后又向她拱拱手,“娘娘晋位是喜事,臣向娘娘道贺。若娘娘没有旁吩咐,那臣值上还有差事,就告退。”
颐行张张嘴,发现不知道应该说什,只好目送他离开。
做得不妥当,引得他反感。
“……听说您前两日迎如夫人,还没向您道喜呢。”颐行勉强笑道。
夏太医微微颔首,“多谢娘娘。”
话好像不能愉快地谈下去,彼此之间忽然筑起无形高墙,颐行不明白,为什纳房妾,性情就大变呢。
“夏太医这是怎,怎待人这疏离呢?”颐行是个直肠子,到底没忍住,直接问出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高兴,所以您不爱搭理?”
银朱也觉得他不大正常,望着他背影嘀咕:“这夏太医别不是中暑气吧,往常不是这样呀。”
颐行呼口浊气,哀伤地说:“夜明珠变成鱼眼睛,真可惜。”
夏太医低着头,因凉帽压得低,连眼睛都看不见,只道:“娘娘何出此言,是大英臣子,您是大英娘娘,尊卑天壤之别,臣对娘娘只有恭敬听令份儿。”
颐行倒有些迷惘,这说来晋回位,反让彼此间闹生份。
“有今儿,都是您成全,您不是也盼着登高枝儿吗。如今办到,坐上嫔位,您怎不替高兴,反而对爱搭不理。”她琢磨下子,恍惚明白点儿,“您是不是催想辙兑现承诺,让您尽早穿白鹇补子?您别急,等在皇上跟前得脸,定替您美言。”
嗬,还要接着哄骗皇上,贴补别男人,想想真是心酸。
夏太医垂头丧气说不是,“臣这件鹌鹑补子穿惯,倒也不急着升官儿。臣不妨和您明说吧,是家里头管得严,不让臣和旁人乱搭讪。臣纳新人,原是臣小时候青梅竹马,当年因为父母阻挠才没能成婚。如今她受许多委屈跟,新婚之夜和约法三章,自此臣眼里没有第二个人,心意只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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