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福哂,“位分再高也得争宠啊,不像前头皇后娘
“那万要是输呢?”含珍耷拉着眼皮笑笑,“五十七个变四十个,您所剩时间就愈发少。”
老姑奶奶果然愣住,摸着额头倒回玉枕上。这不行那不行,到最后无非要命条,皇上要是下得去手,就随他吧。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颐行也想开,让含珍把金锞子装回匣子里,自己翻个身阖上眼睛。
午后时光倒是清闲得很,又喁喁说两句话,后来就沉寂下来。
含珍偎在她枕边也睡会儿,因皇上预备要上承德,动身前两天不翻牌子,看看将到酉时,便携锭金锞子上养心殿,替主儿交差。
槛儿,譬如相貌家境什,她就能明白皇上好。
果然颐行睁开半双眼,“人是个好人,就是别扭点儿。说不上喜不喜欢他,看见他就闹头疼,这是喜欢?”
“是啊。”含珍睁着眼睛说瞎话,“您这就是喜欢他,先头疼,后心疼,就成事儿啦。”
颐行说:“你就蒙吧!这会子真心疼上,他每天要锭金锞子,不光心疼,肉也疼。”说着招呼她,“嗳,把钱匣子拿来,得数数。”
含珍应,上寝室里头翻箱倒柜,把那藏得深深剔红匣子抱出来。
七月里天,就算道儿不远,也走出身热汗来。含珍拿扇子挡着日头快步走进遵义门,绕过木影壁,就见满福在抱厦前鹄立着。她上前蹲个安,说:“谙达受累,这会子还站班儿呐?”
满福见她来,笑着拱拱手,“姑姑您也不清闲呀,顶着老爷儿①过来办差。”面又笑问,“纯妃娘娘打发您来,有什示下?”
含珍笑笑,有些难以开口,便含糊着问:“总管在不在?这事儿说来话长,给总管送件东西,请他转呈皇上。”
满福扭头朝东暖阁瞧眼,“总管在里头伺候呢,这会子怕是出不来……”说着压低嗓门,手掩口道,“贵妃求见万岁爷,八成是为着上承德事儿。才刚还听见哭声来着,不知道这会子闹完没有。”
含珍迟迟哦声,“都到这个位分上,怎还兴这套。”
颐行盘腿坐起身,圈着两手让含珍把金锞子倒出来。“哗啦”声,金灿灿小元宝在掌间堆积起来,个个都只有指甲盖大小,看着多富贵,多喜人!
“、二、三……”颐行逐个数得仔细,数到最后有五十七个,她扁扁嘴,“两个月都不满,这可怎办呐。”
到婚嫁年纪女孩儿,没长大都愁自己好信儿,但像老姑奶奶愁得这厉害不多见,毕竟耽搁天就是天钱,如皇帝所说,她耽搁不起。
含珍也没有办法,想想道:“横竖有这些,没准儿金锞子用得差不多,时候也就到。这程子先吃好喝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发愁也没用。要是当真数儿不够……”她讪笑下,“您就和皇上耍耍赖吧,他也不能把您怎样。”
然而耍赖未必管用,颐行撑着下巴颏喃喃:“他先头说,让耍赖试试,他非治不可。”忽而灵光闪,“这吧,把雀牌学会,和后宫那些主儿组牌局。她们手上必定也有皇太后赏金锞子,只要把她们赢过来,就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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